弩的射程远非弓箭所能比。即使是单兵使用的手弩,其射程也比弓箭远得多。数千汉军发威,这杀伤力还能小吗?
不少正在收拢马群的匈奴兵士立时给射杀。没有了取手,马匹又惊奔起来。刚刚缓解的马惊不仅复原,还更甚三分。马群的冲击力更甚。
意料中的马群停下来并没有出现,军臣单于大是意料,不由得细察起来。一瞧之下,瞧出了端倪,原来是这么回事,还是小看了汉人。一千不行,一万总可以了吧?军臣单于立即传令,派出一万人前去收拢马群。
一万驻手,不要说收拢数十万匹马,就是数再万匹也没问题,军臣单于丝毫不担心,率领军队,朝前冲去。
然而,军臣单于又一次失算了。
这一万兵士分散开来,冲进马群,挥着马鞭,吆喝声响成一片,大展身手,开始收拢马群,却是没有任何用处。
不是他们的驻术不精,而是汉军捣蛋的水准实在是太高了。
汉军手弩对着马群狂射,哪里有匈奴兵士在收拢马群,哪里就会成为汉军手弩射击的目标。汉军不仅仅是射杀匈兵士,连马一齐射。
匈奴爱马之人,对马的喜爱。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跟他们的情人差不多。要匈奴射杀马群,那是不可能的。
汉军就同了,对于汉军来说,只要打败了匈奴,就会得到更多的马匹,现在损失一些,无关痛痒,汉军手弩对着停下的马群狠射。
匈奴对马匹,有着天生的亲近感,马匹也愿意与匈奴亲近。可是,吃痛之下,哪里还管亲近不亲近,拼命的乱冲乱撞起来。
数十万马匹驰骋,就象一望无际的海浪,前面的虽然暂时受阻,后面的涌上来,这海浪还能往其他方向涌去了吗?不会。只能向前涌。
后面的马群一冲,前面受伤的马匹自然是没命似的朝前冲去,匈奴不仅没能收拢马群,反到是给冲得七零八落。不少匈奴更是给冲得掉下马来,立时成了马蹄下的亡魂。
更有不少匈奴兵士给马群裹胁,身不由主的跟着奔驰,无论使出何种驻术,胯下战马就是不听招呼。
当然,更多的人却做了汉军手弩的活靶子。此时的匈奴兵处身马群中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弩矢射来,除了死于非命,还能有其他的结果吗?
军臣单于已经看见了汉军,人数不多,只有几千人。他可是十万大军,以十敌一,这胜利就在眼前,只需要把汉军围住,断了他们的退路。再来围歼,包证一个也跑不了。
要是周阳在就更好了,抓住周阳,狠狠的折辱,报复他三番数次
军臣单于的美梦给左贤王的尖叫声惊醒,只听左贤王惊呼道:“大单于,大事不好!惊马冲过来!”
“胡说!大匈奴的勇士会收不住惊马?”军臣单于根本就不相信,然而,如雷的蹄声越来越响,扭头一瞧,只见不计其数的马匹,好象海潮一样涌来。
军臣单于发现汉军在马群后面,他率领军队想绕过马群,侧击汉军。周阳早就发现了他的意图,命令汉军把马群朝军臣单于的侧翼赶来。
军队的正面,是攻击力最强的。侧翼就是薄弱环节了,为了保护侧翼。往往要派出大量的军队守护。军臣单于相信匈奴的取术,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万上好的驻手居然收不拢马群。事起仓猝,要想变阵,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数十万马匹好象海潮一般涌来,把他们的十万大军给淹没了。
在马群与匈奴大军相遇的一刹那,要是从空中望去的话,一定会叹为观止。那种撞击,就象两朵巨大的海浪相撞,激起了无数的浪花。
匈奴大军这朵海浪给马群这朵海浪一击而溃,不复复在,不计其数的匈奴兵士给卷了进去。他们胯下的战马不听使唤。跟着马群夺驰起来,瞧这样儿,不把他们带到汉朝是不会停下来的。
身周到处都是惊奔的骏马要是下了马。就会成为蹄下肉饼,匈奴兵士一百个想停下来,却是身不由主,只能跟着奔马而去。
有不少兵士猝不及防之下,给撞下马来,立时给马蹄踩成了肉饼,马群过后,只见滩滩血水,多不胜数。
不要说别人,就是军臣单于本人也是给惊马裹胁了老长一段距离,方才勉强稳住。此时此刻,从身边掠过的就是惊马,不能下马,更不能随着惊马一道走。
要是跟着惊马而去。那不是要去汉朝么?堂堂单于去了汉朝,还不成了俘虏?
军臣单于只有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稳住战马,尽可能把速度放慢,少跟着惊马跑一段距离。眼下情景,他根本就不敢有脱身的想法,实在是惊马太可怕了,更别说还是数十万匹惊马,就是伟大的昆仑神遇到,也是无能为力。
匈奴虽是自小生长在马背上,骑射娴熟,这骑术还是有高低之分。此时此刻,唯有高超的骑术,过人的身手,才是保命的本钱。
匈奴兵士使出浑身解数,尽可能稳住局面,此时,他们根本就不敢有脱身的想法。
十万匈奴骑兵,一下子乱了,乱得不成样儿,好象风中的落叶似的,给马群冲得七零八落,列不成阵势。
匈奴惊惧不安,汉军却是兴奋难已,在马群中驰骋的三千汉军。开始发威了,手弩对着匈奴齐射。到处都是匈奴,一射一个准,不用担心会射空。
匈奴纷纷中箭,栽到地上。一摔到地上,立时给马蹄践踏,筋断骨折。马蹄多不胜数,前面的马蹄光顾了,后面的马蹄紧接着就到了,一轮又一轮下来,由尸体变成肉饼,由肉饼变成血水,
那些骑在马上的匈奴,根本就不搞不明白,他们的同伴是如何栽下马来的。因为蹄声如雷,就是炸雷在耳畔响起,也是听不见,更别说弩机声了,早就给蹄声淹没了。
越是搞不清楚原委,越是惊惶,人人好象处在世界末日似的,惊惶不已,好象没头苍蝇似的,东突西蹿,就是突不出马群。
“哈哈!”
李广望着在马群里惊惶失措的匈奴,笑得快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匈奴以知马性,善驻马著称。他们给惊马冲乱阵势,给马蹄踩死的事情,就没有听说过。而事实就发生在眼前,这事既是让人振奋,更有几分好笑。
不仅李广笑得气都喘不过来,就是程不识他们也是笑得不行,眉花眼笑。
“大帅,这就是雷霆万钧了!”程不识右享用力一挥,开心万分。
“雷霆万钧?那能与眼前相比么?”李广不住摇头。
数十万马匹的奔驰,那是何等的惊人,雷霆万钧早就不能说明问题了。
“大帅,真的是高明!”公孙贺笑呵呵的:“匈奴知马性,善驭马,却是死于马蹄下,千古奇谈!”
久走夜路必遇鬼,善水者溺于水,这又何足怪呢?
周阳却是没有笑,一双眼睛望着前方。
“这事也说明,万事皆有可能,就看运用了。”李广不住赞扬:“到了大帅手里,哪怕是一把集,也会发挥出威力!”
“别光顾着欢喜,准备厮杀吧!”周阳脸一肃,开始下令了。
李广他们脸上的喜色刹那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是凝重,手按在剑柄上。
要命的马群好一阵才过完,此时的军臣单于身上全是泥土,灰扑扑的,活脱一个泥人,连嘴唇上都是泥土。
“噗!”
军臣单于张嘴一吐,却是呛进不少泥土,满不是味儿,使劲吐口水。
“汉军威武!”
就在这时,冲天的战号响起,汉军排着整齐的阵势,对着军臣单于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