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寄大后如此想。就是景帝也是如此认眼天下,“枝“做的。除了梁王,没有第二人有如此胆子,这并不难猜。
对这个弟弟,景帝的感情非常复杂。梁妾一心夺嫡,骄横过人,景帝很不满,恨得牙痒痒的。耳是。这是自己的亲弟弟,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之情还是不错的。是以。景帝对梁王是又爱又恨。
景帝再怎么恨,也不愿意梁王做出这种事。要知道,景帝可以容忍梁王夺嫡。可以容忍梁王给他使坏。却是不能容忍这种事情。
虽然说大臣是臣。说得难听点,是奴才。可是,大臣是皇帝的左右手,没有了大臣,怎么治理天下?此事一出,必然是朝野震动。轰传天下。天下人都在看着景帝。要看景帝是不是能依法处置。
若景帝依法处置,万事皆休。可是。这会伤及骨肉之情,兄弟之亲。景帝一万个不愿意这么做。
若是景帝不依法处置,这事会闹得非常大,大到难以想象的程度。朝中大臣辞官者肯定不少,没有一半。也差不到哪里去。大臣的理由很充分,在朝中做官,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无辜被诛,谁敢做官?还不如躬耕于田野,至少可以保全身家性命。
一旦这么多的官员辞官而去。朝堂将为之一空,政务谁去处理?
真耍出现这种情形,就不是朝野震动一语能说明得了的,景帝的努力。周阳去岁的大捷都将负诸流水,大汉帝国将会出现难以想象的倒退。
更别谈什么收复百越,击破匈奴。灭掉东胡这些宏图伟业了。
可以说。大汉帝国已经处在十字路口。大汉帝国何去何从,就要看景帝的处置是不是能使天下人心服。
“皇上!”
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只见申公一身是血的冲了进来,远远就咋嗵一声跪在地上,冲景帝口下头去,什么话也没有说。
申公不说话,比起说话更有力量。景帝一阵晕眩,手中的粥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粥水四溅。
“他他他,,这么大胆!竟敢对申公下手!”寰太后再也忍不住,倒在软榻上。
此事一出,实太后再怎么不忍,也无法保全梁王了。梁王虽然可亲。却是比不过汉家天下,难以平息群臣怨望之心,只有杀掉梁王了。
窦太后虽然打消了搞兄终弟及的念头,对梁王的怜爱却一点没有减少。相反还更胜数分。要是梁王被杀。跟砍她的脑袋差不多。
“皇上!”董仲舒和严助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严助身上带血,董仲舒还好,没有血,看来他的运气不错,竟然还没有遇到刺客。
“你们都遇刺了?”景帝忍着心惊,万分不愿问这话,却是不得不问。
“皇上圣明!”严助和董仲舒齐声回答。
“幸得主父大人处置果断,兵士来得及时。臣才逃过一劫。”董仲舒喘着粗气:“严大人差点命丧刺客之手,请皇上作主!”
“这个”这个,”景帝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处置的国事军务多不胜数,就没有如此无力过。结巴了半天,却是没有下文。
“皇上!”
就在景帝束手无策之际,一片喧哗声响起,一群大臣冲了进来,有的身上带血,有的一脸的惊惶,冲景帝齐刷刷的跪倒,不住叩头,什么话也不说。
景帝手指着一众大臣,喉头咕咕作响,却是说不出话来。
“皇上,当今之计最重要的莫过于保护群臣,请皇上下旨,要千石以上官员进宫,再派重兵保护!”主父偃倒没有慌,沉着应对。
“对对对!”景帝马上同意:“传旨。要千石以上官员进宫,要他们在宣室殿等着。再给周亚夫传旨,要他调派细柳、消上两支军,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全城大索。”
这么多大臣遇刺。来势汹汹。必须要把歹徒肃清,要不然,大臣就没有安全。
“有多少人遇刺了?”景帝处理完紧要事,这才询问起来。
事起突然,有多少人遇刺,有多少人受伤,有多少人身亡,还真不清楚。申公他们顾不得再请命,忙爬起身来。帮着清查。一查之下,一夕之间竟有三十多位大臣遇刺,八位大臣身亡,重伤十三个,其余轻伤。
历史上,梁王因夺嫡一事被阻。气愤不过,痛下杀手,暗杀了二十多位大臣。主父偃见机极快,处置得当,只死了八个,算是幸运的了。
可是,就算死了八个,也是骇人听闻的事。自从盘古开天地以来。就没有如此之事。梁王行刺朝中大臣一事。是中国历史上仅有的一次,这都是实太后太骄纵他所致。
这些大臣年龄有大有做官时间有长有短,却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极力反对梁王夺嫡。那些不反对梁王夺嫡的人,反倒没事,一根汗毛也没有掉。
先前,景帝只是在怀疑。如今。可以肯定是梁王下的手,只差证据罢了。
“快,传仓公给他们治伤。
”景帝忍着心惊:“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梁王此举,也只有这四个字才能形容他的胆子
“邹都!”耸帝打量着跪在身前的郏都。
郭都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晃晃,都快软倒在地上,轻声道:“臣知罪!”
郭都执法如山,刑罚不避贵戚。根本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可是,这事实在是太大了,他身为京兆府尹。疏于防范,景帝要治他个抄家灭门。甚至诛灭九族,他还没法申辩。
“你无罪!”景帝一句话打消了郭都的疑虑:“你虽是疏于防范。可是,这种事,骇人听闻,自盘古开天以来。就没有过。谁也想不到。也不敢想。你赶快去,与周亚夫一道,全城大索,抓住歹人,找出幕后主使!”
尽管景帝没有治罪。郜都仍是吓得半死,身子有些发颤。
“邹都,你刑罚不避贵戚,这次之事,无论牵扯到谁,你都要秉公办理,不得询私!”景帝脸色一肃,沉声道。
“诺!”那都忙应道。
“要铁证!要铁证!”簧太后深知郗都为人,刑罚不避贵戚。即使是梁王。也没用。她还真为梁王担心,抬起头叮嘱一句。
“对!要铁证!”景帝对这话甚是赞同。
景帝虽然可以确定是梁王干的。可是,这是他的兄弟,他绝对不愿这事是梁王干的,除非找到铁证。
断案,本来就是证据说话。找到铁证是应该的,一众大臣也无异议。于是,这就事这般定下来了。
景帝要一众大臣去歇着,快步赶去养心殿。
一出长信宫,景帝就道:“春陀,你赶快去把凌先生请来。再去把剧孟大侠请集!”
“诺!”发生如此惊天之事,景帝必然是要查个明白,春陀哪敢多话。应一声小跑着去了。
景帝赶到养心殿,一进入殿里,就骂开了:“老三,你糊涂!糊涂!你胆大包天!你胡作非为!你把天捅漏了!联就算想保全你,也保全不了!老三呀老三,联说你什么好呢?”
说着说着,景帝虎目中就涌出了泪水。一幕幕与梁王小时亲昵玩耍的情景浮现在脑海里。那时的兄弟,没有权势之争,相亲相敬,和睦相处,那是多么的快活,多么的让人难忘。
世事难料,这才过去多少年。兄弟之间为了各自的权势,明争暗斗。闹得不可开交。
“哎!”景帝长叹一声。
“参见皇上!”凌弃和剧孟快步进入养心殿,冲景帝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