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破击匈奴(2 / 2)

窦婴虽是赋闲在家,却是苍老了许多,走路有些举步维艰,周阳忙扶着他。周阳是名震天下的名将,能得周阳亲手相扶,那是何等的荣耀,窦婴惊喜不已,连道不敢。

一众大臣着在眼里,艳慕在心头,恨不得自己早点老去,好得周大帅金手相扶。

两人相携,进入宣室殿,只见殿中济济一堂,已经有数百人之多了。后面的还在到来,今儿这朝会,参与的大臣不下千人之多,这在汉朝历史上,却不多见。

周阳放眼一望,发现不少老熟人,许昌、庄青翟也来了。这两人畏惧匈奴如虎,不知他们今儿又会有何高论?

朱买臣和严助也回来了,二人忙和周阳见礼。朱买臣和严助,一直在百越之地,很少回长安,这次是奉景帝旨意,赶回长安的。汉朝马上就要与匈奴进行生死大战。朱买臣和严助才智不错,通晓军政事务,自然是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朱买臣仍是那般苦哈哈样儿。站在那里。就象一拨夫,可是更加精明干练了,看来这几年历练得不错!

严助儒雅依具,却多了一股精明之气。

群臣脸上洋溢着笑容,说得最多的便是打匈奴一事,殿堂之中,嗡嗡作响,讨论得正激烈。周阳听在耳里,感慨在心头。想当初,周阳初列朝堂之时,群臣一提起匈奴,便是畏之如虎,张口闭口,便是送妇人,行和亲之策,就没几人敢说与匈奴打上一仗。

如今,一切都变了,再也没有人提和亲之策,送妇人之事,一提起匈奴,便是“匈奴二十万大军打不过我们十万,我们用一个换匈奴五十个,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变了,变了,全变了!”窦婴感慨一句:“许大人,庄大人,数年前,你二人极力主张行和亲之策,送妇人,可曾想到有今日之盛?”

许昌和庄青翟二人是“主和派”的头头脑脑,畏匈奴如虎,寰婴如此相问,那是不给他们面子,让他们难堪,二人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对匈奴,刀箭最管用。行和亲,送妇人,是换不来笑脸的!”寄婴依旧感慨不已。

许昌、庄青翟二人听在耳里,恨不得有个地缝,立时钻了进去。群臣讥嘲的目光,好似利剑一般,真是让人难受啊。

周阳来到武将班列,站在上首。李广、程不识、卫青、张通他们紧挨着周阳站着。周阳看见张不疑也来了,不由得大是诧异,转念一想,这应该是景帝的特旨,要不然依他布衣之身,不可能列于朝堂之上的。

周亚夫、主父偃、申公、董仲这些重臣都在,就缺少一个人,那就是张辟疆。张不疑都来了,张辟疆不可能不来,他人到哪里去了?

周阳真想问问张不疑,可是,没机会了。只听春陀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列位臣工早朝!”

景帝身着皇袍,头戴通天冠,大袖飘飘而来,脸色肃穆,穆穆天子之威跃然而出。

酬彻紧跟在景帝身辟翟与大午刘彻并肩而来巩…,酬袭寻常深衣,大袖飘飘,一股飘然出尘之气,让人不敢轻视。

张辟缰参加了庆功宴,他的身份还没有公开,群臣大是惊讶,这介。布衣是何等样人,竟然为景帝如此礼遇。可是,张辟疆气度非凡,迥异常人,群臣也不敢小视。

“参见皇上!”

群臣见礼,声音洪鼻,好象洪钟大吕在轰鸣一般。

这不过是例行礼节,景帝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以前根本就不在意。今天却是听得很是享受,眯起了眼睛,微微点头:“你们的底气是不是很足呀?”

群臣不明景帝话中之意,不知如何回答。不由得愣住了。

只听景帝接着往下说道:“联的底气也很足!联做皇帝多年。在这里,无数次接受过你们的朝见,可是,就没有今儿这般的底气!在那时,匈奴横行,一提起匈奴,你们张口闭口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可以在马背上过一生,骑射了得。来去如风,今日在东,明日在西,即使大汉壮如牛,也是没用,无法与匈奴这个影子作战。”

群臣中,有不少人以前就是持这种观点的,不由得低下了头颅,一脸的羞愧之色。

匈奴如影子,即使汉朝壮如牛,也无法与匈奴作战,这是许昌的论调,今天给景帝引用,他是恨不得马上开溜。

“时至今日,你们还有谁敢再说匈奴不可战胜?”景帝的声音徒然转高,右手重重挥下,虎目中精光四射。从数年前,到眼下,短短数年时间,匈奴两次大败于汉朝。数年前那一战,汉朝虽然取得了胜利,却是胜得极为艰难,周阳为那一战绞尽了脑汁,说匈奴强横,还靠谱。而刚刚过去的一战,汉军压着匈奴打,打得匈奴毫无还手之力,匈奴仍是那个匈奴,却是强横不复存在了。并非匈奴变弱了,相反,匈奴推行汉朝兵法,变得更强了,可是,他们取得的进步,和汉军比起来,微不足道,汉军已经强横到了令匈奴仰视的地步。

在如此情形下,匈奴已经成了弱者,谁敢说匈奴不可战胜?

李广、程不识他们这些武将,昂起了头颅,挺起了胸膛,自豪之极,那是他们用性命拼搏出来的!

景帝的目光停在许昌、庄青翟身上,问道:“许昌,庄青翟,你二人以前一提起匈奴,畏之如虎,如今,你二人有何感慨?”

二人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终于明白。景帝特旨要他二人上朝的用意所在。他二人原本以为景帝要重新启用他们,不敢奢望做承相,做上九卿高位不是问题。他们错了,景帝是要他们做“反面教材”

“皇上,皇上”二人嘴巴张了半天。除了这两个字以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说吧,联听着呢。”景帝微微颌首,眼睛一眯一眯的,甚是享受:“以前,联在这里,无数次听过你二人为匈奴壮胆。

此时此刻,联仍是想听听你们如何为匈奴壮胆。”

大势已经变了,汉朝破击匈奴的时机成熟了,许昌、庄青翟二人哪敢再为匈奴说话,就是半个字,他们也不敢说。

“皇上,臣知罪!”二人唯有叩头的份。

“咚咚!”二人的叩头声非常响亮,额头上红了,青了,出血了。

景帝却是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二人,并没有叫停。直到了过许久景帝这才道:“够了!口头。不死匈奴,联还要议打匈奴呢,别浪费联的时间了。”

许昌、庄青翟二人叫苦不迭,这明显是要让他们难堪,他们左右不是人,唯有颤颤兢兢站到角落的份。

景帝瞄了二人一眼,这才坐到宝座上。扫视一眼群臣,道:“你们适才在殿里议论打匈奴的事,你们说对了,联今日把你们召集到这里,就是要商议这件事。你们都给联听好了,从今日起,大汉要全力以赴,准备破击匈奴!”

“破击匈奴!”

殿中群臣挥着胳膊,扯着嗓子,大吼起来,声浪直上云霄,震得宣室殿嗡嗡作响。

自从汉朝创建以来,就给匈奴压着打。平城之耻,高后之辱。不过是无数屈辱中最让人难忘的罢了。匈奴强加给汉朝的耻辱何其之多葵竹难书。

和亲之策,虽是权宜之计,合符当时的情势,可是,这是华夏数千年历史上最为屈辱的一页。自从三王五帝到如今,就没有一个王朝靠送妇人换取和平的,这是对华夏尊严的挑战。

一桩桩,一件件耻辱,让无数的热血志士痛心,大声疾呼“破击匈奴”可是,情势逼人,汉朝国力未复,汉军不具备追入大漠的能力,这只能是激励人心的用语,不是现实。

如今,破击匈奴已经是眼下的当务之急。各种条件已经成熟了。群臣热血激荡,尽管他们中有不少人以前畏惧匈奴。

“破击匈奴!”

如雷的吼声在未央宫中回荡,响亮异常,雄壮豪迈,良久不绝,这是汉朝历史上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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