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阳和李广、程不识三人离开长安。()事属极秘。刘彻带右阿吐大、申公、主父偃、董仲舒他们送到宣室殿外,便止步不送了。
周阳三人出了未央宫,趁着夜色的掩护,出了长安,直奔雷首山。
周阳虽然离开了长安,可是,柳铁仍是带着周阳的车队,在长安四处晃悠,造成一种周阳还在长安的错觉。对于这事,柳铁万分想不明白,周阳这是唱的哪出,可是,他却严格执行了周阳的命令,没有丝毫偷懒。
不仅周阳的车仗在长安到处乱逛,就是李广、程不识二人的仪仗时不时就会出现在长安,到处逛逛,谁也不知道,他们三人已经奔赴边关了。
炽炽默
龙城,军臣单于的王帐中,军臣单于正与一众大臣一边饮酒一边商议大事。
“你们说,周阳、李广、程不识他们是怎么了?”阿胡儿大口吃着羊肉,大口喝着滚烫的马**,调侃起来:“汉皇这才刚刚驾崩,周阳、李广、程不识三人就在长安四处晃悠不说,还时不时惹出些乱子,一副娃娃皇帝拿他们没奈何样儿,是不是他们自恃功劳太大,不听汉皇节制了?”
为了迷惑匈奴,周阳、李广、程不识三人不仅在长安四处晃悠,时不时还会惹些事,诸如纵马伤人,横行霸道之类,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
要不如此,只是在长安晃悠,要让匈奴相信,还真是有些难度,更别说军臣单于、伊稚斜、中行说三个精明人,要骗过他们更难。
为这事,邹都没少伤脑筋,想勘问,三人位高权重,他又动不得,只得向刘彻上奏,汉武帝却是不理不睬。这都是谋划好的,刘彻要是问罪了,就是怪事了。
当然,周阳他们把握好了分寸,纵马伤人,不能弄残弄死,整个轻伤就行了,再派人暗中造谣,三人在长安的事迹传得跟风一般快。
“汉知内,就那德行!自恃功劳大,骄横!”
“周阳终于暴露出了狼子野心。”
一众大臣对周阳甚是惧怕,正是因为周阳,才让匈奴如此憋屈,哪会错过中伤周阳的机会,大声诽议起来。
“不管周阳他们为何如此,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阳、李广、程不识他们还在长安!”军臣单于大口吃着羊肉,大口喝着马**,好不快活:“这就够了。”
“大单于英明!”周阳是匈奴最惧怕的敌人,周阳不在边关,对匈奴来说,那是天大的喜事,一众大臣忙拍军臣单于的马屁。
“汉皇一咋。小娃娃,压根就不知晓本单于要对汉朝大举用兵,他竟然下旨,要遵守古礼,行三年国丧,三年之内不事征伐。”军臣单于意气风发,说话的嗓门都大了许多。
他却不知道,汉武帝之所以下这道旨意,正是为了迷惑他。国丧三年,这是传承千百年的古礼,在历史上就没有人敢于打破这一传统,汉武帝这道旨意一下,要军臣单于不相信都难了。谁会想得到,一个年仅十五六年的娃娃皇帝,竟有如斯气魄。敢于打破古礼的束缚。对匈奴断然用兵呢?
更别说,还是在冰天雪地里,汉军要深入龙城,这是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自从盘古开天地以来,华夏的军队到达龙城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在冰天雪地里,不要说汉军,就是生长在大漠中的匈奴,也有不小的困难。
“还有啊,那个卫弃,他竟然把汉朝进攻河套之地的事宜给停了,连准备进攻的军队都调回去了。”伊稚斜欢喜无已,摇着头颅,损起了卫青:小舅子,就是小舅子,只会作威作福,却是无甚才干!”
河套之地就象利剑的剑柄,谁占有河套之地,就控制了宝剑,谁就有主动权,卫青把进攻河套之地的准备事宜全停了不说,还把军队调回去,要是汉朝没有休兵罢战的打算,是不可能如此做的。
此计一出,匈奴上自单于,下至普通牧民,无不是坚信汉朝会信守古礼,三年国丧期内不会征伐,匈奴的士气高昂,斗志昂扬,不可一世。一众人说着得意事,口水乱溅,说到高兴处,更是放声大笑。
中行说却是坐在角落里,双眉紧皱,不言不语,只是偶尔撕扯一块羊肉,喝一点马**。
军臣单于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奇怪,问道:“中行说,你怎么了?”
“大单于,奴才有些怀疑,却是拿捏不准。”中行说微一迟疑仍是如实相告。
“怀疑?有何好怀疑的?”军臣单于大是诧异,不由得一愣,放下手中的酒碗,打量着中行说:“说!”
“大单于,此时之事,奴才甚是奇怪。”中行说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别的不说,就说那个卫青,不是无能之辈,而是一个很有才干的将军,他怎么会做出这等乖戾之事呢?”
“卫青?你了解卫青?”伊稚斜有些难以置信,他对卫青损得最是得力。
“左贤王,据奴才所知,卫青本是平阳侯府上的一介车奴,为冉阳发现,拔擢于军中。”中行说微一凝思,开始剖析起来:“卫青随周阳出征,在睢阳平乱,在闽越之战中建有大功,且川海收了个岛在南越统兵数年,极有成效,真竹孤车信任。这样的良将,怎么会做出这种倒行逆施的事呢?”
“汉狗,你竟敢怀疑左贤王的话?”立即有大臣吼起来。
“哼!”伊稚斜冷哼一声,这个大臣不敢再说了:“中行说,把你的话说完。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禀左贤王,奴才什么也没发现,只是奇怪罢了。”中行说有些不解的道:“汉皇驾崩之后,汉朝的举动,都没问题,是遵循古礼的规制。若说疑点,那就是卫青,其人行事与他的性情不相符。可是,他如此做,究竟为的什么?”
汉武帝决心奋起反击,还要直捣龙城,尽管中行说才智极为不错,也是不敢往这方的想。实在是,这事太出人意料了。
景帝驾崩之后,汉朝对匈奴肯定有所防备,即使要发生战事,也是在边关,绝不会发生在龙城,这事太有违常情了,中行说就是再聪明十倍,他也是想不到。
“照你这么说,是疑点。”军臣单于对中行说是信任的,眉头不由得皱在一起:“难道汉朝还敢对大匈奴动手?”
“绝无可能!”中行说马上否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
“汉朝不敢动手,卫青如此做,为何呢?”军臣单于再问道。
“大单于,此事奴才委实想不明白。可以让人多加打探,兴许能察探出什么。”中行说出主意。
“这倒是。”军臣单于赞同,就要派人去办理。
就在这时,一个亲卫兴冲冲的进来,向军臣单于禀报道:“夫单于,不必去查了,事情已经清楚了。”“哦!”军臣单于大感兴趣,忙催道:“快说!”
“大单于,这两天卫青在边关闹得可厉害呢。”亲卫喜滋滋的道:“卫青整日里拉着一众将领饮酒作乐,酒醉之后扬言,说什么他姐夫是周阳,他这个做小舅子的,终于熬出头了,有了盼头。如今,他在边关统兵,就要威风十足。原来。他是个小人!小人得志了”。
亲卫撇撇嘴,不裂之极,损起了卫青。
“大单于还不知道呢,那些汉人将领,胆敢不陪他喝酒,就要军法从事。要是陪他饮酒不欢,亦要军法从事,已经打了好几个将军了。”亲卫大声禀报:“就没见过这样的军令!”
“汉人的肠子总是那么多弯弯绕绕,为了向上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旦爬到高位了,就要作威作福,这种人,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呢!春秋战国之际,最多了!”军臣单于没忘了损整个华夏:“好了,不必查了。来,饮酒”。
“饮酒!”一众大臣轰然响应。
一时间,王帐中饮宴之声不绝,欢声笑语不断,好不畅快。中行说先是眉头拧着,思索不已,渐渐的,他的眉头散开了。
默炽
“大帅,你终于来了。”张辟疆,晃错,还有冯敬三人迎面小跑而来,远远就嚷了起来。
周阳身为统帅,他的到来,就是说汉朝对匈奴的反击战已经由谋划进入到实施阶段,其意义非常大,三人既是欢喜,更是激动。
“让你们久等了!”周阳飞身下马,向三人迎去。
“哎呀,大帅,你怎么现在才来呢?。冯敬一见面就埋怨起来了:“你早到,我们就能早日杀匈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