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门城里。座偏辟的院落,几间小屋,几棵树,汝是供典知的北方民居。根本不引人注意。
一间屋里,三个。中年人聚集在一起,正在商议大事。
三人,一个个头稍高,一个稍矮,一个稍胖,三人眉头紧操在一起,仿佛有大事似的。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个头稍高的中年人疑惑的问道。
“何事奇怪?”个头稍矮的中年人反问一句。
“这几天雁门城很怪异。至于为何如此怪异,我又说不上来。”个头稍高的中年人,一双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自从前几天全城搜索江洋大盗以来,汉军就加强了警戒,不准任何人外出,不准任何人接受探视,难道是大单于率军打来的消息泄露了?”
“泄露?泄露了又能怎样?”个头稍胖的中年人不屑的道:“汉人现在正在为汉皇大办丧事,他们压根就想不到大单于要南游。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们的军队人无战心。士气低落,就算要和大匈奴打,也是有心无力。”
“也不一定。”咋,头稍高的中年人摇头。道:“汉朝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哀兵必胜。大匈奴此次南下,固然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可是。却有激怒汉人的忧虑。一旦汉人给激怒了,那就是人怀必死之心,比起高昂的士气更加可怕。”
微一停顿,道:“耍知道,汉人把孝之一字看得极重,这是国丧,大匈奴此时打来,无异于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要汉人不怒都不行。”
军臣单于固然选择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却也激怒了汉人,就是汉武帝也是气愤不已,发誓要把匈奴杀得种都不剩。这个匈奴细作很有见地。一语切中了要害。
“就算他们怀有必死之心,那又能怎样?”稍胖的中年人依然不屑的。道:“他们是仓促应战。要调军参战都来不及。要知道,如今的大匈奴不再象以前那般,没有攻城器械,如今的大匈奴,有不少攻城器械。一旦到了汉境,汉人的城池立即会给攻下。别的不说。就是雁门城也不是大匈奴的对手。只要攻下这些城池。汉人的整个北方,就在大匈奴的掌控之中。
没有了北方的屏岿,中原就是无险可守。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正适合大匈奴的勇士驰骋!没有了中原,汉朝还是汉朝吗?”
中原是中国最重要的地方。无其是当时,中原更形重要,中原就等于中国,若是丢了中原,汉朝基上等于亡了。
这人的话很有道理,一旦北方的城池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北方之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中原的天然屏障,一旦给匈奴攻破。中原就是无险可守,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将成为匈奴任意驰骋的乐园。
在历史上,丢了北方之地。继而丢了中原的,最有名的莫过于无能的宋朝了。宋朝没有收回中原的屏障,燕云十六州,契丹、女真、蒙古人的骑兵随时可以攻击中原之地。
在契丹人的攻击下,宋王朝败军覆师,还能保住中原。可是,当女真人来了的时候,宋王朝连中原都丢了。
即使丢了中原,还有半壁江山,可是。当蒙古人来了的时候。连半壁江山都守不住,整个王朝都亡了。究其原因,宋王朝丢土失地,就是从燕云十六州开始的。
正是因为北方的城池太过重要,周阳才决心不让匈奴把战火烧到边境之地。那样的话,即使汉军打胜了,代价也很高,至少田园庄稼会毁坏不少。
“别说远了。还是说说眼下的事。”稍高中年人把话题拉回眼下:“汉军与外间的交往全部断绝不说,好象还在做着秘密准备在积蓄粮草,在调积大量的战马,瞧这模样,似乎有什么大举动。”
二十五万汉军行动,需要调集的精谷、鸡蛋多不胜数。更别说。人手三匹战马,这战马的调动,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要想一点消息不泄露,那是不可能的,尽管周阳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这到是。”稍胖中年人点头。道:“汉军如此做,意在何处呢?很有可能是要攻打河套之地!”
“一定是河套之地!”稍矮中年人立时附和。
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是不会想到,汉军这次是要直奔龙城而去。毕竟。在上千年的华夏与匈奴的战争中,华夏军队还没有在龙城出现过,尽管无数人喊出“直捣龙城”的豪言。
汉军如此大规模的调集,秘密准备,除了去争夺河套之地,还能有什么呢?要知道,在上千年的战争中,华夏与匈奴争夺河套之地,异常激烈,死伤无数,最有名的就是赵武灵王和蒙恬大败匈奴于河套之地了。
河套之地是利剑的剑柄,谁拥有了河套之地,谁就握紧了剑柄。谁就能拥有主动权。汉朝已经在为攻打河套之地做准备。要突袭河套之地。也有可能。
“这个卫青,真够狡猾的,他竟然明里调回了攻打河套之地的军队,却在暗中做着准备,想给大匈奴一个冷不防。”稍高中年人对这判断大是赞同,大声谩骂起卫青了。
“我们就向大单于禀报,汉军要攻打河套之地!”稍胖中年人提议。“得赶紧禀报大单于!”另外两人也无异议,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弄出一束绢帛,在上面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匈奴是没有文字的,传递信忘二二沼号,其大意是说汉军正在秘密准备攻打河套点地,冉兴饪单千早做防备。
画好之后,取出一枝铜管。塞在里面,再抓住一只飞鹰,绑在爪子上,朝天空一放,飞鹰扑愣几下之后,腾空而起,就欲飞去。
“咻!”
就在这时,一枝利箭飞来。正中飞鹰,飞鹰扑愣着摔在雪地上,不住扑腾。雪花四溅。
“谁?”
三个匈奴细作立知不妙,大喝一声。
“砰!”
院门给踹开,一队全副武装的汉军兵士冲了进来,手中明明晃晃的环着夺人目睛的光芒,一拥而入。
这队汉军正是赵破奴率领的汉军,他们前来抓捕匈奴的细作。
三个细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给汉军兵士团团围住,望着汉军手中明晃晃的环首刀,三人不住抽凉气。
环首刀有多厉害,东胡一战已经得到了证明。匈奴以善使弯刀著称,可是,匈奴的弯刀遇到汉军的环首刀。根本就不是对手,那一战,匈奴死伤无数,二十万匈奴大军,给打得灰飞烟灭。
环首刀就在眼前。他们能不怕吗?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大汉的良民。”个头稍高的细作忙着撇清。
“大汉的良民?”赵破奴捡起地上的飞鹰,在手中一晃,扯下鹰爪上的铜管,不屑的道:“大汉的良民,会做出背叛祖宗的事?”
“我们真的是大汉的百姓。”稍胖的细作无力的辩称。
“你们三个匈奴的细作,再怎么效仿大汉的百姓,这身上的羊擅味是去不掉的。”赵破奴一裂嘴角。冷冷的道:“早就盯上你们了,还会认错?带走!若敢反抗,直接砍了。”
汉军兵士不由分说,把环首刀架在三人脖子上,三人心惊肉跳,给汉军兵士推搡着去了。
赵破奴把绢帛抽出来,一打量,不由得冷笑起来:“攻打河套之地?真能想的!大汉要打的是匈奴的老巢。不是什么河套之地。”
河套之地固然重要,可是,却是比不过眼下的龙城。六十万匈奴大军集结在龙城,若是给一锅端了,汉匈战争基本上是画上了句号。
在赵破奴的指挥下,汉军对隐藏在雁门城里的匈奴细作大举抓捕。这些细作,早就在汉军的监视下。要抓他们很简单的事,很快就完了。
赵破奴带着成果,前来见周阳。
此时的周阳,仍是在与李广、程不识、卫青他们商议军情。一见赵破奴进来,就问道:“赵破奴。进行得怎样?”
“大帅,你就把心揣到肚子里吧。”赵破奴笑着,道:“一共抓了二十四名细作,缴获了上百只飞鹰。”
“好啊!”周阳眉头一挑。大声赞好:“有了这些飞鹰,我就能和单于直接勾通了。”
“勾通?大帅,你真会挑词儿。这明明是蒙骗!”李广拈着胡须,笑呵呵的道。
“呵呵!”众人齐声大笑。这些飞鹰到了周阳手里,肯定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妙用,牵着军臣单于的鼻子走也不是问题。
“大帅,这匈奴给单于送的消息,你请过目。”赵破奴把那三个细作写的消息递给周阳。
周阳接过一瞧,不由得笑了起来:“蛮好!蛮好的!我原本以为,我还得写点假消息,他们都给我弄好了,省了我一番手脚。”
“只需要加一句话就行了。就说最早也要一个月以后才能行动。”周阳笑着补充一句。
李广接过绢帛一瞧,差点笑出声来:“大帅,匈奴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我们会攻打龙城,这消息送去,单于肯定信!信之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