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仇飞可没留意到他心情的大起大落,沉浸在自己的叙述中:“他们两人,以打败吴敌手为目标,勤加苦练,你要知道,功夫练到他们那种境界,要再进一步,十分困难,但是有了吴敌手这个最可怕的对手,逼的他们突破了自我的瓶颈,我师父后来成为了天津武士会第二任会长,形意门第一人,孙禄唐自创孙氏太极,是民国武林成就最高的几人之一,追本溯源,他们的成就,都是始于当年的一败!”
白仇飞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师父闭门练功,听说了‘吴敌手’在谢师礼上,被弟子打败,声名全毁,还落得残疾收场,根本不愿相信。认为是中了暗算,才有了生平首败,要不是众多的师兄弟拦着,他早就气的抄家伙去杀了吴家那班宵小之辈,给他雪耻。”
郑翼晨恭敬的道:“我代我师父,谢谢你师父的认可。他老人家也是性情中人,想不到最了解我师父人,竟是他的对手。”
白仇飞道:“我听我师父说起‘吴敌手’遭吴家暗算一事,一直有个疑惑,吴家为何要吃力不讨好毁了一个武学的天才,直到你刚才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吴敌手’并不姓吴,而是姓杨,叫杨振武,他的姓氏,就是祸起的缘由!”
真是因为郑翼晨一句话就揭破了困扰白仇飞多年的谜团,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他,才会如此失态。
“我师父生平从不服人,唯独每次和我谈到‘吴敌手’,满脸的崇敬之情,脸上都写了个大写的服字。他临死前,还遗憾后来没机会和你师父再交手一次,哪怕是败了,也心甘情愿!”
郑翼晨心潮澎湃,遥想杨振武当年的英姿,竟能让一代形意拳宗师甘心求败,引以为憾,这是何等的魅力。
白仇飞自嘲一笑:“我还在纳闷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年轻的太极高手,我们师兄弟联手出招才能制住。原来是‘吴敌手’的弟子,这就难怪了。”
郑翼晨脸色发烫:“别往我脸上贴金,我受不起。你们随便一个人出手,我都没有赢的把握,根本没必要两人联手对付我。”
郑翼晨说的是实话,白仇飞嘴上说自己投机取巧,郑翼晨立在实地,他就没有办法遏制郑翼晨用足底借劲,其实他一手车技展现出来的强横实力,两人如果在平地相遇,郑翼晨也未必有多大的机会。
郑翼晨扫了一眼郭京,心下暗道:“别说我对付不了白仇飞,就算是功夫次他一等的郭京,我也没把握赢。”
他和白仇飞聊天之际,郭京一动不动,一直维持着握拳击向郑翼晨胸口的姿态,就连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如古井不波,即使聊的是师门的秘史,也不能引来他一丝的兴趣。
被郭京这一记崩拳盯着,郑翼晨压力颇大,感觉跟让人拿枪顶在心口差不离,轻叩扳机,就是一枪毙命的下场。
他知郭京跟机器人差不多,向他说好话纯属浪费口水,只有向白仇飞说才管用。
“白……白伯伯,大家聊的那么投机,师门渊源深厚,我也束手就擒了,你能不能让郭京伯伯先把拳头放下,我担心他姿势摆的太久,抽筋。”
白仇飞笑道:“恕我不能答应你,既然知道你的师门来历,我更加不能放松警惕,谁知道‘吴敌手’的功夫,你学了几成,又有多少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