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宗旨只有一个:可劲抹黑苏颖。
可惜傅奕阳没那耐心再呆下去了,放下手中的茶杯,魏姨娘不知怎么的就跟着眉心一跳,原先准备的一摊子话都到喉咙头了就咽了下去,拢了拢有些散下来的发丝,心思转了转,细声细语的说:“可是这茶喝不惯?”回头嗔怒茉莉:“你这丫头是怎么办事的?老爷惯喝的茶叶呢?”
茉莉心思也跟着转得快,一脸为难吞吞吐吐才说:“原先老爷惯常喝的存茶没了,奴婢大着胆子才换上另外稍微次一等的,都是奴婢的错――”
次一等的?傅奕阳不自在起来,看跪在地上的茉莉目光也冰冷了起来,茉莉动都不敢动,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的冒了出来。
以前这样的伎俩魏姨娘是手到擒来,咬了咬唇角,神情有些委屈,骂了句就把茉莉打发出去,再面对傅奕阳时仍旧是解语花一朵。“老爷,要不要来碗羊乳?您刚从前面――”
这句话立马捅了马蜂窝了,魏姨娘这就是不惜余力的作死啊,等傅奕阳狠狠一甩袖子,脸色阴沉的走出屋门,魏姨娘才反应过来,煮熟的鸭子就要眼睁睁的飞走啦,她也顾不得多想身手矫健的扑过去拦住脸色不大好看的傅奕阳,泪睫于盈,嘴唇微张着,含冤莫白的模样可真是让人极为心疼的,再然后在傅奕阳冷冰冰的视线下眼泪哗哗的就落了下来。
“老爷,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惹来老爷这般恼怒于妾身?就是让妾身死,妾身也得做个明白鬼。”说着,魏姨娘泪流的更凶,悲悲戚戚的,全然没了往日穿红戴绿时颐指气使的模样。
傅奕阳冷然的目光落在魏姨娘头顶,魏姨娘就觉得有千斤重,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抬头哭道:“妾身病这么久连屋门都没出去过,太太让妾身反省的妾身也反省了,妾身是不该不知分寸顶撞太太,妾身已经知错了。老爷若因此惹怒妾身,妾身也就认了,至于其他的,妾身嘴拙辩驳不得,也不知该怎么辩驳。大姑娘已经离了妾身,老爷若是再厌弃了妾身,妾身可不要活啦!”
魏姨娘慌了,乱了,可她心里认定是苏颖从中作梗,到这时候都没忘溅几滴泥点子到苏颖身上,哭的梨花带雨,却不知道眼泪多了就不值钱了。
傅奕阳压住心里涌上来的厌恶,可眼前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女人他却宠了好几年,这种认知让一向追求完美的傅奕阳觉得如鲠在喉,吞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憋屈极了。
不耐烦的甩开魏姨娘的拉扯,他的教养让他也说不出什么粗鄙的话来,只瞪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魏姨娘一眼,“你好自为之!”
傅奕阳在南院也不是没发过火,之前魏姨娘用大姑娘生病做筏子抹黑苏颖被大夫戳穿时这位就差点把门给踹穿了,可那会傅奕阳没明说大家还以为他是因为大姑娘生病才生气的。
可现在直接给魏姨娘没脸,厌恶就差明明白白的摆在明面上了,魏姨娘觳觫着惊惧异常,伏在地上只觉得没脸见人,惊慌失措下终于嚎啕大哭了起来。
声音大的外院都听得见,傅奕阳出门时柳姨娘院前有小丫头探头探脑的,见傅奕阳看过来,当下吓的跪在地上,抖得跟鹌鹑似的。
苏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由芦荟扶着刚出了屋门,就和跟吃了炮仗似的傅奕阳面对面撞上了。
傅奕阳顿时觉得不大自在,自己的嫡妻因为自己宠的不知所谓的侍妾受了委屈,自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本以为硬邦邦不知情趣心思狭隘的妻子,是这样的知情知趣,从不跟自己诉苦,即便是吃了亏,还满心满意的都替他考虑,实在是纯良的让他觉得有些心疼。
这两下一对比,立马觉得苏颖哪里都顺眼,看向苏颖的眼神温情脉脉,那是前所未有的柔软,脸上还不自觉的表现出“原来你这么好以前都是我误会你了我愧疚我会补偿你的”的神情,苏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侯爷咱不要放弃治疗啊!
苏颖忍耐住看看自己胳膊上鸡皮疙瘩起几层的冲动,朝做温情状的大老爷露出个温婉的笑,回到屋里还没坐稳,白芷慌里慌张的进来脸上惊惧未消:“魏姨娘撞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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