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最重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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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沉很沉,呼啸的寒风夹杂着片片鹅毛般的大学挥洒而下,年距离年三十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可是梁国不仅仅是皇宫没有丝毫的喜庆,就连普通百姓家也没有一户张灯结彩,只因大靖的铁骑已经攻入覃县,再度过虞河便是兵临梁都城下。(www..l)而后方的草原大军也抄袭了梁国三大城池,处于四面楚歌的梁国,所有的百姓都惶惶不安,等待着大靖铁骑攻破城池,做亡国之民。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寒风凛凛,波涛暗涌的夜晚,梁国与呼卓草原交接的地方,一个已经被纳兰延占领的一个小镇,发生了一件小事,而这件小事,差点让历史的进程偏离。

荒凉的小镇,四处有着战火过后的痕迹,老人小孩儿哀戚的哭声一阵阵的响起,无数的白纸纷纷扬扬的洒落,与大雪混杂,四处白茫茫的一片,灰蒙蒙的夜色中分不清哪儿是雪,哪儿是控诉战火无情的纸钱,地上厚厚的白雪都不能将那些已经冰冷的殷红血液全部这样,一点点的红艳的刺目宛如梅花绽放。

“咳咳咳……”

“呜呜呜……”

破旧的小屋子内,一支昏暗的烛光在寒风的侵袭下,欲灭未灭,将小屋照的更加的幽暗,咽咽的抽泣声伴随着费力的咳嗽声,即使在呼呼的寒风中也格外的清晰。

“小艾啊……不要哭,娘啊这是大限……咳咳咳到了……咳咳咳……”老妇人沧桑的声音似乎每一个字都要费尽全部的力气。她无力的躺在炕上,盖着干净却有些破旧的棉被,一张布满的皱纹的脸潮红的惊人,一双眼睛闭着,眼皮颤抖着,好似没有力气睁开,“艾儿……娘有事情……要要对你说……咳咳咳……”

“娘亲,您不要说话,等你好了再说!”床前跪着一个二八少女,少女眉目清秀可人,尽管身着一套单薄的旧布裙,可是依然透露出一股楚楚动人的柔美。声音已经沙哑,双眼更是如兔一般红肿着,泪水不断的滑落,将整张脸打湿,更显得梨花带雨。

“那柜子……柜子后面有一个匣子,咳咳咳……你去取出来……”老妇人没有听女儿陈艾儿的劝说,而是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床对面的一个矮矮的柜子。

陈艾儿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的重视,这时候也不敢忤逆她,于是遵从吩咐,走到柜子前,伸手将柜子使劲的推开,果然看到柜子后有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子嵌在墙内,陈艾儿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盒子,不由的愣了愣,知道听到母亲的催促才猛然回神,推掉四周松动的石土,将紫檀木木匣子小心的取出来,用袖子将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匣子走到榻前。

“娘亲,这个是什么?”

陈艾儿很好奇,原本她的家境不错,可是后来因为爹爹嗜赌成性,败坏了家产才让他们如此寒酸穷困,爹爹赌输了中喜欢暴打她和娘亲,为了换的赌资不惜将她卖了,可是尽管娘亲死命的拦着,都不曾将这个东西拿出来,可见这里面的宝贝对于娘亲的意义超越了一切。

“咳咳咳……给我……”老妇人一边咳着,一边睁开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睛,对着陈艾儿伸出形如枯槁的两只手,当陈艾儿将木匣子交给她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夺了过去,紧紧的抱着,一点点抚摸着匣子上雕刻的花纹,顿然老泪纵横,“这个……是夫人送个我的陪……陪嫁……”

陈艾儿听到这儿顿时明白了,她知道她的娘亲曾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她时常听娘亲提及,年轻时为了保住爹爹的命,背叛了自己的主子,想必“夫人”便是那主子吧。[www..l]

陈艾儿想着,陈母已经打开了匣子,陈艾儿只感觉那一刻一道明晃晃的金光闪过她的眼中,夺目的光后,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凤蝶簪,那是一只让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心动的簪子,不说它精巧的做工,簪子栩栩如生,就是它那一艳红宝石铺成的双翼就足够让人怦然心动。

陈母拿起簪子,双手颤抖着捧着,眼泪掉的更凶了:“娘亲本是孝颐夫人的贴身侍婢,当年……”

陈艾儿瞪大一双美目,看着自己母亲幽幽的叙述往事,叙述她的悔与恨,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母亲以往必定出自高门大府人家,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举世闻名的楚大将军府,孝颐夫人乃是大靖开国,盛泽帝钦封的唯一一个一品诰命夫人,她便是楚大将军唯一的妻子。

“娘亲的意思是……当今梁国太子殿下竟然是楚大将军与孝颐夫人的嫡子!”陈艾儿吃惊的伸手掩住小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回光返照,神清气爽的母亲。

“是!”陈母点点头,眼中掩饰不住的悔恨与痛苦,“当年是我亲手将大公子报给梁王妃,不,现在应该是梁皇后。”

“娘不要太自责,您也是迫不得已!”陈艾儿看着母亲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做到炕上将母亲抱住安慰道。

“当年我对不起夫人,如今无论如何我也要弥补。”陈母顺势依偎在女儿的怀中,将手中的金簪小心的放到女儿的手中,殷殷期待的看着女儿,“艾儿,你带着用最快的时间赶去梁国,你一定要见到聂将军,只有他才能在万军中安然带走大公子!”

“可是娘亲您……”陈艾儿听到母亲的话,立刻犹豫起来。她的母亲大限已到,随时可能撒手人寰,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丢下母亲。

“去吧,艾儿,再不去就来不急了。”陈母近乎哀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娘亲无事,如果大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娘就算死也不会瞑目。”陈母紧紧的抓住陈艾儿的手,急切的说道,“聂将军对夫人情深意重,他一定会拼尽全力保住大公子,你还要告诉他……素颜医仙便是……”

“娘亲,不要再说了,您先歇歇……”陈母说着身子开始抽搐,顺不过起来,吓得陈艾儿惊恐极了,泪水再一次啪嗒啪嗒的落下。

“一定要……告诉聂将军……素颜医仙……就是……就是……”

“娘啊……呜呜呜……”

就是楚夫人的女儿!

这一句话,陈母终究还是没有说完变永远瞌上双目,一滴泪水划过她眼角,带走无尽的忏悔与愧疚,结束了她的人生。

陈艾儿看着母亲的遗体,泪如雨下,哭的几欲昏厥,可是紧握的金簪刺入她的掌心,一串鲜红的血珠滚落,掌心的刺痛提醒着她母亲的遗愿。一个人费力的将母亲的遗体简单的打理后,含泪狠心的将母亲的遗体火化,用一个布囊将母亲的骨灰装好后,她没有迟疑,也没有在眷恋这个她生活三年的房子,拖着已经疲惫到近乎虚脱的身子,赶着他爹爹为生计驱赶的马车朝着梁都奔去。

大雪飘扬的茫茫黑夜下,靖梁交界的钟南山北面,此刻两匹精壮的黑马儿驮着了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黑夜阴暗,大雪飞扬,看不清他们的容颜,可是就是静静的坐在马屁上,却是自然流露出一种高贵无上的气韵。

“三哥,你说梁玉熙到底打得什么注意?竟然由着我大靖兵马长驱直入而不挡,他这不是将大梁的江山拱手相让吗?”左边的男子声音十分清亮,听着声音便可以大概判断出这个男子还是十八九的少年。

“这一次我也猜不透梁玉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右边的男子声音清远成熟,“八弟莫急,这件事我们能做的就只能这么多,再多了,让六弟警觉到什么,你我日子都不会好过。”

这二人正是三皇子怀王凤清泽,与八皇子凤清河。

“哼,这回吃不了兜着走的只怕是他,他违背父皇的圣意,私自出京已经是罪不可赦,如今又涉足梁国,若是我上奏参他一本,父皇若是不消去他的亲王爵位,怕是人心不服!”八皇子凤清河不屑的冷哼,一双凤目即使在漆黑的夜晚好似也因为期待儿灼灼发光,仿佛凤清澜落魄的那一幕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

“八弟,你太小看六弟。”凤清泽摇头道,“若是没有完全的准备他又岂会在梁都闹出那么大的事儿,让天下皆知他此刻身在梁都?三哥劝你日后少和六弟争锋,你斗不过他。”

“他不过命好,会投胎而已!”凤清河不反驳凤清泽的话,可是嘴上仍然不服。

“你当真以为,六弟能有今日是靠着他是皇后所出?”凤清泽叹息的看着凤清河,“八弟,你我虽非一母同胞,可是毕竟母族相同,三哥还望你日后少与老四和老五来往。”

“为何?”凤清河不解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与四哥五哥素来交好,而且四哥五哥对我一直多加照顾。”

“因为……他们就要大祸临头了。”凤清泽将目光远远的投向梁都的方向,即使相隔百里,仍然有着点点的亮光,梁都上的那一片天光也与众不同的格外的亮。

“什么?”凤清河惊愕的侧头看向凤清泽。

凤清泽的唇角微微一勾,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八弟你可记得,六弟九岁那年,五弟因为父皇的一句夸奖而嫉恨六弟,后来校场练剑,五弟故意误伤了六弟?”

“记得!”凤清河笑道,“为了这事五哥可是得意了很久。”

“后来呢?”凤清泽看着凤清河问道。

“后来?”凤清泽疑惑,“后来就没有了啊?”

“你错了,后来还有,只是没有几个人想到那儿去了罢。”凤清泽笑着摇头,对上凤清河求解的目光,凤清泽缓缓的说道,“三个月后,老五的母妃,惠侧妃在王妃娘娘点心里下毒被撞破,父皇当时就要处死惠侧妃,若不是王妃心慈求情,惠侧妃早已成了尸骨,然而惠侧妃虽未被赐死,父皇却再未见过她,及至登基,也还是皇后慈悲给了她一个嫔位,我大靖母凭子贵,同样子亦凭母贵,这也是为何老七和老九都已经晋封亲王,而老五还是郡王的缘故。”

“三哥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六哥一手策划……可是王妃娘娘是他的亲母……他……”凤清河惊惧的不可置信,甚至语不成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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