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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抚绿柳,柔枝荡湖堤。(wwW..l)
柔和的日光在平静的湖面上铺了一湖,水光滟潋倒映着临湖的小楼,婉约婀娜恰是一个江南撑船女揽镜自照。
“乳娘!”小楼之上,楚淡墨一进厢房雅间,便看到桑氏坐在临窗的楠木小桌前,看着湖面的景致。楚淡墨心喜之余,忍不住提起裙摆奔到桑氏的怀中,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母亲,“乳娘,我好想你。”
“小姐。”桑氏很激动,泪水立刻盈满了眼眶。伸手推开了楚淡墨,眼泪模糊的双眼直直的细细的看着她,想将她的脸每一块肌理都看的细致,“小姐……您的模样变了……”
“可我还是我。”楚淡墨轻柔的笑了,抓住桑氏有些颤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丝毫不介意她粗糙的手咯得她的嫩滑如初生婴儿的肌肤阵阵刺痛。
“是,是,是,小姐永远都是奴婢的好小姐!”桑氏欣慰的颔首。
“乳娘,是我没有想周全,才让你……”
“傻小姐,只要是您做的,奴婢都支持您。”没有人楚淡墨将愧疚的话说完,桑氏便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何况奴婢都知道了,诸葛家待小姐不好,将军和夫人一手捧大的小姐,又岂能被他们糟蹋。”
“你都知道些什么?乳娘?”楚淡墨听了桑氏的话问道。
“该知道的,奴婢都知道了。”桑氏笑了笑,而后疼惜的看着楚淡墨,“要是将军和夫人泉下有知,定然会后悔当年的决定。”
“是清澜告诉你的?”楚淡墨他,她想不到别人。
“小姐,您怎能直呼王爷殿下的名讳?”桑氏是一个尊卑观念极强的女人,听了楚淡墨对凤清澜的称呼,不禁蹙着眉头表示不赞同,而后又似想起了什么,对着楚淡墨问道,“小姐,您和睿亲王殿下他……”
“乳娘,清澜待我极好。”楚淡墨唇角轻扬,一朵带着丝丝甜意的笑花在她的脸上绽放。
桑氏尽管没有什么心机与书墨,可是她却是一个经历了人世的人,正所谓活到老看到老,一眼便看出楚淡墨这是陷入了情关的模样,不由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忧色:“可当初将军和夫人……”
“乳娘,我知道。”楚淡墨明白桑氏的担忧,自幼时起比起娘亲来,她就更愿意向桑氏吐露心声,所以很所事情桑氏都知道,“可是乳娘,我对清澜动心了。”
我对清澜动心了!
一句话,让思想被束缚极深的桑氏震惊了。这句话在她心中,实在是太重了,在她看来,一个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一个男子直言爱意,更不应该如此肆无忌惮的说自己动心了。
“小姐您……”桑氏有些接受不了。
“乳娘,我懂你所想,可是我便是这样,我动心了,我就要告诉他。”楚淡墨蹲着身子,握住桑氏的一双手,将头轻轻的搁在桑氏的腿上,言辞极为坚定,“此生只要清澜不负我,我便决心与他共白首。”
“小姐,奴婢还是那一句话,奴婢永远支持小姐所想。”桑氏看着柔顺的趴伏在自己腿上的主子,这个小主子在她心中既是主子,但也是孩子,所以眼中流露出慈母的光,“奴婢什么也不懂,可是奴婢看着睿王殿下看小姐的眼神,就好似当年将军看夫人是一眼的,那眼神奴婢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感觉便是,天地间,只有你一人。所以奴婢,希望小姐也如夫人一般幸福。”
“乳娘,我会的。”听到桑氏最真实的形容,楚淡墨的心口不由的又一甜,有一种盈满的感觉。
那个男人事事都在为他着想呢!知道她想见乳娘,但是如此风声鹤唳之时,一个不慎,便会连累乳娘也跟着遭殃,于是便细心的为她安排。这才是她要的情意,她不需要惊天动地的山盟海誓,唯要细水流长的点点滴滴。
当一个心有丘壑的男人,肯为了你最细微的需求去费心时,那就证明,那个男人对你的情已经深入了骨髓,渗透了你的生活。
这边是一室温情,而仅仅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却是满屋沉抑。
“此生此情唯你我,比翼双飞一双人!”凤清溟把玩着手里的白玉瓷杯,眼中泛着冷光看着一边闭目眼神,半躺半靠在太师椅上的凤清澜,冷幽幽的问道,“六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九哥,你这是怎么了?”凤清潾搞不懂他的这个自小脾气古怪的九哥到底怎么了?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么?不就是六哥的一句情话么?九哥至于那么生气么?搞得真像传言与六哥断袖似的,真搞不懂九哥为什么总是对六嫂一脸敌意。
十四皇子凤清潾正在一头雾水,胡思乱想时,似乎看透了他想法的十二皇子凤清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一个暗暗警告的眼神,而后有些犹豫的对着凤清溟道:“九哥,我想六哥的私事儿,我们还是不要过问和干涉吧!”
“咚!”凤清溟将手中的白玉杯子狠狠的望桌子上一搁,而后怒声道,“你们以为这还是私事?你们谁听说过,古往今来,哪朝哪代的帝王身边只有一个女人的?”
“这……”十二皇子凤清渊被凤清溟这样的一问,顿时也被问到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那有什么?以前没有,就让六哥来开个先例不就得了。不就是只去一个女人而已,六嫂值得六哥……”
“你懂什么!”一向袒护弟弟,最护短的凤清溟第一次对着凤清潾怒喝道,“你以为一国之君是儿戏吗?朝廷与后宫,历朝历代都是前后相连,互相牵制!中间盘根错节,有多少牵连,你可知道?不说这些,就说皇嗣,也没有哪朝臣子会允许,一国之君身边只有一个女人!”
“在阿九眼中,我若为君,帝王还要女人来巩固?”清清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出自依然闭目的凤清澜之口。
一句话同样让凤清溟哑口无言。
“就是就是!”凤清潾被凤清溟莫名其妙的当做了出气筒,虽然不埋怨自己的九哥,可是心头总是不舒服,这会儿听了凤清澜的话,立刻就附和,“六哥若为君,又何须依仗士族门阀,那些个仗着有些功劳在身,就一直蹬鼻子上脸的老匹夫,最先开刀的就是他们!后宫莺莺燕燕的,看着我就烦,六哥要是也这样,我以后还不乐意进宫了呢!而且六嫂当初不就是因为……”
凤清潾还想继续喋喋不休下去,可是九哥刀子似的目光太可怕,于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是扛不住那可怕的目光而闭嘴。[www..l]
“阿九,我以为你来再度踏入睿亲王府,便是想通了!”凤清澜缓缓掀开眼睑,深不可测的目光投向凤清溟,“看来,你还是没有懂我心中所想。阿九,皇图霸业于我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紫金龙椅于我不过是一把好看的椅子,坐在哪儿,于我而言都无所谓,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为母后讨债而已。”
“六哥你……”
“阿九,明日便启程去涿州吧!”没有再给凤清溟说话的机会,凤清澜便语气淡淡的说道,“那边的事情,已经不宜在耽搁。”
“六哥,你……”这次就连凤清潾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凤清澜,他没有想到凤清澜会真的逼凤清溟去趟涿州那场浑水。
“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在六哥心底到底有多重要!”凤清溟怒极反笑,身形一闪,便朝着着门外而去,直逼对面。
“九哥——六……”
凤清潾一声疾呼还未出口,眼前便是白影一闪而过,等他看清时,唯有空荡荡的太师椅在摇晃。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凤清潾在惊讶凤清澜的功夫,凤清渊大急之下一巴掌拍在凤清潾的脑门上,而后闪身而去。凤清潾回神,立刻更上。
却说楚淡墨与桑氏相聚,正腻在桑氏怀中,感受难得的温馨与静谧之时,猛然感觉到一个没有杀气却极为强大内力袭来。
眼前是紫色的身影闪过,窗扉被一股内力震开,随即一抹红影便挡在她的面前,剑花拳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