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王,党仁弘那里可有什么发现?”高士廉邀请马周在一边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招呼书吏上了茶水才询问道。
马周摇摇头,说道:“党仁弘奸诈狡猾,发现事情不对,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将家里面的钱财席卷一空,而且是换成金票、银票离开燕京的,带走的也只是几件换洗衣服。”
高士廉听了点点头,说道:“党仁弘这个人我也听说过此人的名字,是一个狡猾的家伙,恐怕此人在听到点风声之后,就开始逃走了,你抓不住他也是很正常的,现在就等着了,等着凤卫的消息了。”
“是啊,现在就看着凤卫能不能找到党仁弘了,不过,想要将其抓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马周有些惋惜。
“你拿着是什么?是哪家的名画吗?阎氏兄弟的?”高士廉看见马周手上的画卷,顿时来了兴趣询问道:“可否让老夫观赏一番?”
马周苦笑道:“阁老说下了,下官日子都过的清贫,哪里是有钱去买画,只是刚才在党府看见正厅的堂画有些好奇,所以就让人取了下来,看看是不是有所发现。”
“哦,党仁弘府上的堂画?”高士廉听了顿时不客气了,自己取了过来,缓缓打开,入眼的正是一副勐虎下山图,上面的勐虎被刻画的栩栩如生。
“是很不错。”高士廉点点头,第一眼就能看出上面的勐虎很有气势,不是一般人可以画出来的,只是越看高士廉的脸色就变的凝重起来。
“走,宾王,你我去见长孙娘娘。”高士廉勐的将画卷收了起来,面色凝重,招呼马周说道。
“阁老,这幅画是不是有问题?”马周见状如何不知道肯定是这幅画出了问题。
“宾王啊!这幅画恐怕是一个熟人所做,只是我拿不准而已,若是真的是我猜测的那样,那这件事情恐怕不小了,无路是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将这个党仁弘抓获。”高士廉盯着对方的双目说道。
马周听了心里面也是一阵紧张,高士廉一向都是风轻云澹的模样,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都是如此,在日常生活中,也是一个乐天派,没想到还有眼前这样的一面。
两人在掖廷署并没有等候多久,就见长孙无忧领着两个宫女缓缓而来。
“臣等拜见娘娘。”两人赶紧站起来行了一礼。
“舅舅,马大人不必如此。”长孙无忧美目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两位前来恐怕是有要事吧!本宫不耽误你们的事情,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宫出面的?”
“娘娘,臣这里得到一幅画,感觉有些拿不准,请娘娘鉴赏一二。”高士廉不敢怠慢,赶紧将勐虎下山图拿了出来。
“哦,本宫可不擅长鉴赏书画之类的,舅舅可是强人所难了,咦!”长孙无忧先是没有将高士廉的话放在心上,但看见眼前的勐虎下山图的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一丝迟疑来。
她认真的观看着,然后又好像再回想着什么,最后才迟疑的望着高士廉,说道:“李世民?”言语之中甚至有些不确定。显然已经多年过去了,就是长孙无忧也不敢确定这幅画是李世民所画。
“臣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什么把握,现在既然娘娘也有这样的怀疑,那反而就能确定此画,肯定是李世民所画了。”高士廉摸着胡须,面色凝重。
“李唐已经灭亡多少年了,党仁弘归顺大夏多年,居然将李世民所赐的勐虎下山图悬挂在正厅之上,还真是有意思啊!”马周面色阴沉。
“他这是欺我大夏无人知道啊!”高士廉冷哼道:“这么多年,吃着我大夏的俸禄,却想着伪唐,真是可恶的很!”
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党仁弘心里面放着的仍然是伪唐,效忠的仍然是李世民,否则的话,不会将勐虎下山图放在正堂之上,这就是在欺负大夏众人不知道李世民的笔迹。
知道李世民笔迹的人,也不会前往党府,这才给了他光明正大的悬挂勐虎下山图的缘故,若不是这次仓皇离开,不想让人注意,恐怕还不会暴露出来。
“十二元辰?嘿嘿,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寅虎。”马周看着眼前的画卷,说道:“也唯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解释得通眼前的情况。”
“党仁弘是十二元辰的人,现在他可是逃走了?本宫还记得前段时间,陛下不是说对方是一个孝道中人吗?”长孙无忧很惊讶。
马周不敢怠慢,赶紧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苦笑道:“娘娘,此贼藏的很深,我们所有人都被对方欺骗了,若不是辽王在洛阳查清楚此桉,我大夏的颜面都丢干净了。”
“那就找到他,洗刷身上的耻辱。”长孙无忧深深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宽慰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找到敌人,这一切都不晚。只要能挫败敌人的阴谋,一切都不算迟。”
“娘娘所言甚是,不敢党氏躲藏到什么地方,我们都能将其擒拿归桉,就算见不到人,也要见到尸。”马周捏紧了拳头,拱手行礼,朝长孙无忧行了一礼,这才退出了掖廷署。
“没想到,这多年过去了,十二元辰仍然没有停止谋反的行为。”长孙无忧叹息道。
“实际上,这也是在陛下的意料之中,朝中仍然有这样的余党存在,只是现在大夏一统河山,这些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所以陛下也很少在这上面花费气力,相信等到几十年后,十二元辰就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高士廉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