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更重一些的是没有参与领导组织抗议活动但是也参与到了抗议行动之中的官员。
他们本人将被处斩,被剥夺全部的一切,失去一切家产、身份、地位,家人成为终生罪人,将被送往蜀道修筑工地,一家人生老病死就在那边,直到蜀道工程彻底完工为止。
族人也将受到牵连,有学籍的剥夺学籍,终生不准入学,有官职的罢免,终生不准再度录用。
情节最严重的就是官员里的领导者。
以桓典为首,魏深、马邈等人一起,但凡是有做过领导人之类的工作的,满门抄斩。
举族定罪为罪人,全部送往蜀道修缮工程,去最危险最陡峭的地方修缮蜀道,直到蜀道修缮完成为止。
官员们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恐惧。
因为皇帝这一次要收拾的人空前的多,而且全是士人,并且皇帝这一次一点也不打算妥协。
五千多士人,连带他们的家人、族人,林林总总算在一起,能有三四万人,三四万人啊!
皇帝陛下一声不吭,全给处置掉了。
这些人会面临什么?
没人知道,大概率是死亡的终末。
这些可不是战俘,也不是罪人,而是士人啊。
皇帝陛下真的就下手了。
还是用如此凶狠的手段。
直到此时此刻,很多人才如梦初醒。
一直以来,他们内心深处都是把皇帝当做东汉时代的皇帝看待的,他们习惯了那种皇帝,习惯了被他们限制了权力的深度和广度的皇帝。
他们习惯了那样的生活。
这样的惯性太强大,以至于到现在为止,一次又一次的政治风波下来,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一个不争的事实。
魏帝国的皇帝陛下和汉帝国的皇帝陛下的性质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样的变化就体现在汉帝国的皇帝陛下要掀桌子的时候,他们能搞出黄巾之乱作为反制手段,逼迫皇帝让步。
而魏帝国的皇帝陛下要掀桌子甚至已经掀完了桌子的时候,他们只能站在他面前瑟瑟发抖,低着头,什么也不敢做。
我们,不是应该去反抗的吗?
在皇帝用暴力对待士子们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挺身而出吗?
很多士人官僚都在这样想。
但事实却是他们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声,不敢发表自己的看法,面对一切都像一只缩头乌龟。
现在,面对皇帝展开的超大规模的迫害行动,他们依然什么都不敢做,什么也都做不到。
眼睁睁看着皇帝陛下把那些士人子弟全部废掉,官员罢黜职位,学子赶出太学。
然后引入一批地方上的泥腿子到中央填满了官员的空缺,又宣布要招募更多的泥腿子进入太学填补学生的空缺。
皇帝陛下的所作所为,难道不应该向着我们士人吗?
你为什么向着那些泥腿子?
那些泥腿子真的能取代我们吗?
问题有很多,但是一个也问不出口。
等皇帝宣布完了这次事件的性质定义和惩处条例之后,又宣布了新一批的官员升职和奖励名单,彻底把这场混乱之后的政治权力划分掉。
于是一切都成为了既定事实,再也不可更改。
皇帝陛下以他无上的威望和绝强的武力压制住了一切可能发生动乱的存在,强行稳住了人心不安的局面。
那些黎庶官员就这样在中央站稳了脚跟,一口气突破了上升渠道的限制。
事情到了这一步,很多人已经搞不清楚皇帝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发动这场可怕的迫害行动了。
不知道,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皇帝陛下就做出了如此决定,付出了三四万士人及其家眷作为代价。
别说他们了,就连一些寒门官员都表示深切的不理解。
他们不理解士人家族出身的皇帝陛下为什么对这群泥腿子怀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和期待,他们真的不理解。
一个传统的典型的衣食无忧的士人家庭出身的士人,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群泥腿子?
又是让他们读书又是让他们做官,还想方设法提升他们的上升渠道,让他们到洛阳来。
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更不会理解,所以郭某人并不指望做出任何可以被他们接受的解释。
于是乎,在这场大朝会的最后,皇帝陛下宣布了最终决定。
废察举,立科举,从明年开始,将察举制度全面废除,科举制度成为帝国唯一的选官方式,学子不论出身,只要有学籍,就可以自由报名——
不需要经过任何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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