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您别激动，我妈没有别的意思。以后大家都是亲戚了，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

柯楠晟过来扶付美玲坐下，付美玲坐下又马上欠起身撩了撩旗袍理顺了，才一脸怒气地坐好。

“妈，是您多心了。”

薇薇往付美玲的碗里夹了几个圆贝和鲜虾，尴尬地笑道。

ii

“你懂什么！”

付美玲的脸色缓和了些。

“薇薇妈妈，我们家确实没有什么风俗讲究。只要年轻人相爱，举行一个简单仪式，接受亲戚朋友祝福就好。不过我们现在既然在广州，也随乡随俗吧，你有要求就尽管提。”

柯一城把近视眼镜拿在手里，用餐巾擦着边框上的汗湿。他最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大儿子结婚都没有会亲家的说法，可是为了不让谭爱琳再从中阻挠小儿子的婚事，也只能勉为其难硬着头皮来了。

“广州都开放几十年了，哪有什么婚俗！”

谭爱琳白了柯一城一眼，总觉得柯一城是被付美玲的媚笑给迷惑了，竟然让付美玲这样没有教养的泼妇提条件。

“是呀，广州都开放几十年了，所以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人。当然也就包罗了全国各地的婚俗习惯。我们老家嫁女是要收聘礼了，我的大女儿和二女儿都是今年嫁人的，男方家都给了一百万的聘礼。薇薇是我最心爱的小女儿，各方面都特别优秀，追求她的男孩子数不过来，各个都是家里条件好本身又很优秀的。你儿子确实很优秀，所以我家薇薇才会选择他。你儿子也喜欢我家薇薇，说明你儿子有眼光。至于聘礼，你们家看着给吧。聘礼是男方表示的诚意，出多出少都是诚意的体现。”ii

付美玲放下小碗，扬了扬下巴，说话的主动权终于回到了她的手里，她的语调恢复了淡定从容。

“那你打算要多少呢？”

谭爱琳眯起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五百万。”

付美玲很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掌，五根葱白似的手指尖闪耀着腥红的芭比指甲油。

“五百万啊？真不多！”

谭爱琳突然呵呵笑了。

“我会把聘金当嫁妆给薇薇陪送过去。婚礼是一定要有的，一个女人一辈子只有一次婚礼，怎么能省，怎么能马马虎虎！”

“这个是自然的。”

柯楠晟起身给付美玲面前的茶杯倒满茶水，笑着说道。

眼见着儿子明显偏帮着付美玲，谭爱琳说得激动，挥手把面前的茶杯碰倒了，茶水阴湿了桌布，又滴到了她的驼色西裤上。

薇薇急忙拿纸巾过去帮谭爱琳擦裤子，谭爱琳挥开薇薇的手，抓起柯一城递给她的餐布抹了几下裤子上的茶水迹，把餐巾使劲摔到桌子上。

“一城我们走吧，这顿饭咱们没法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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