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舒遥被他的刻意误解弄得气不打一处来,大脑还没发出指令,脚已经抬了起来,朝着他的小腿踹了过去。
她力度不算重,但愣是把宁泓捷给踹傻了。
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严密包裹得只剩一小巴掌脸的丫头,居然胆大包天踹他?
震惊之余,他却没有生气,只是绷起脸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伸手把人拉进了怀里。
“穆舒遥,你胆儿肥了,敢踹我了?”
穆舒遥猝不及防被他抓进怀里,先是后怕,然后听见他话里隐隐带了些笑意,这胆儿便真的肥了起来。
她曲起膝盖又撞了他小腿一下,仰起小脸,笑嘿嘿地挑衅道,“就踹了你,你能拿我怎么着?”
宁泓捷另一只手扣上她的腰,俩手一收,把她牢牢扣进怀里。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热热的气息扑在她被风吹得冷冰冰的脸上,痒痒的,暖暖的。
“宝贝儿,你说,我能拿你怎么着,嗯?”
宁泓捷轻轻碰了碰她的额,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这万籁俱寂的荒山野岭,像性感的大提琴,缓缓拉起了让人迷醉的乐章。
穆舒遥狠狠打了个哆嗦,不知,是被他这性感的嗓音给电的,还是被这野外的寒风给冻的。
“冷?”
他俩就站在车灯光圈范围内,因而,她能清晰地看到,他唇角勾起的模样,像极处心积累想要诱人入圈套的狐狸。
她摇摇头,低声嗫嚅,“不冷”
抬脚朝后迈,想要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近十天不见,她对这男人,竟是有些怯了。
又或者,其实是因为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荒郊野外,他让她感觉到了属于雄性那种原始却汹涌的攻击欲及征服欲,所以怯了。
然而,她退后一步,宁泓捷也朝前迈一步,迈出去的长腿,架在她后退那脚的后边,这下,她就就算想退,也是退无可退。
他松开她的手臂,手递起来,摸摸她的脸,暖和而干燥的手掌在她光滑的肌肤上轻缓摩挲着。
“还嘴硬?这脸冻得跟冰淇淋似的!”
伴着低哑的嗓音,暖热的唇贴到她的额上,一下一下地,从额亲吻到眼皮,又从眼皮落到鼻尖,最后,像蝴蝶落在花瓣上一般,轻盈地在她唇上点了点。
“真不冷?”
嘴里问着,扣着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将她更加紧密地摁在他怀里。
穆舒遥大概是冻糊涂了,呆了一般靠在他怀里,明明俩人都穿着足够厚的衣服,但她却似是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脏隔空重重地一下一下相互感应撞击着。
她揣着激烈跳动的心,喃喃问道,“这里,有鹿?”
宁泓捷一下子没听明白她的话,“嗯?什么?有鹿?”
穆舒遥傻气地点了点头,用手指指指他心脏的位置,“是的,两头小鹿,一头,在这里,”,又指指自己心脏的位置,“一头,在这里,一直在撞”
宁泓捷的眼眸,倏地眯了起来,心脏狠狠收缩了一下。
然后,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胸膛里,似是闯进了一头小鹿,在那惊惶失措地乱蹦乱撞。
本来,听到她说这里有鹿时,他还想,这丫头怎么傻里傻气得这么可爱?
现在,他想,可能,这傻里傻气,也是会传染的!
他凑近一些,含着她凉冰冰却仍旧柔软的唇,心想,既然是传染,那就传染得更彻底一些吧。
穆舒遥的脑子早就被那头上窜下跳的小鹿撞得晕乎乎,这个热烈甚至可以称之为粗暴的亲吻,像火一般把她灼得浑身发烫,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给出笨拙却率真的反应。
炽热的亲吻不知持续了多久,而穆舒遥的脑子早就罢了工停了摆,直到,宁泓捷抱着她上了车后座,双手撑在她两侧,欺身上来,低声问她,“那头鹿,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