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宁泓捷没再像去的路上那般忙个不停。
他喝了些酒,上车之后先是靠着椅背小眯了一阵,睁眼的时候,穆舒遥脸向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一抹暗沉的剪影,让他突然想到“落寞”二字。
他的心脏揪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摸上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揉了揉。
“很羡慕?”
穆舒遥这一晚上看起来和平时并没什么两样,挽着他的手,挂着得体的笑容应酬着上来搭讪的宾客。
但宁泓捷却觉得,她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开心。
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托婚庆公司筹备的那个求婚仪式。
当时,婚庆公司的老板说了那么一句话,“对很多女人来说,求婚和婚礼,比结婚证更重要。”
而他和她,却除了结婚证,另外两样全都没有。
会不会,她的惆怅,是因为遗憾?
宁泓捷突然之间有点后悔,前阵子刘力藩问他还搞不搞求婚仪式时,他怎么就拒了呢。
穆舒遥身子僵了一下,在夜色中缓缓转过脸来,对他笑了笑。
月色之下她那原本精致的脸更多了一份朦胧美,像蒙了轻纱的美人,美则美,却带了种让人难以琢磨的神秘和距离。
“没有!我现在就挺好的,没必要羡慕别人。”
她的眸色沉静,语气亦极为平和。
其实,与其说她羡慕,不如说是遗憾。
有不少宿命论者,说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要结婚,就要生孩子,就要相夫教子。
但穆舒遥看到的竹浅雨,并非因为年龄到了才去结婚,而是因为碰到了对的人,让原本有缺陷的两个人,拼合成了一个完美的整体。
而她,大概这一辈子,都找不到能和她拼合成完美整体的那一个人。
宁泓捷知道,她并没有跟他说实话,不过,他还是很在耐性地试图想要撩开她的面纱,看清一下她的真实心情。
“那你是累了?”
穆舒遥顺势点了点头,“确实是累了,旅游回来之后就一直忙,我精力可没你的好”
这话虽是借口,但穆舒遥却想起自己真有件挺重要的事还没做。
于是,隔天一早,她等宁泓捷回了宁氏,稍稍乔装了一下,打车去到当初放避孕环的那间诊所。
医生还是那位医生,但她显然认不得穆舒遥。
毕竟,她一天要接待的病人也不少,穆舒遥不过是她其中的病患之一。
她先是听穆舒遥大致讲了一下最近的身体状况,然后,啥都没说,嗒嗒嗒打字,列了一长串的检查项目让穆舒遥去做检查。
彩超、抽血、验白带等穆舒遥做完一系列检查并拿到结果,已经近十二点。
医生拿着一叠的检验结果,认真翻看了一遍。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内分泌失调而已,最近是不是作息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