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吃了个大瘪,出了个大丑,一时也不敢再嚣张,老老实实的跟着做晚饭。
一家人沉默着把饭吃了,各自歇下不提。
袁明珠照例被陶氏抱到了他们的窑洞里。
陶氏对吴寡妇挑逗丈夫的事耿耿于怀,问袁弘德:“你没招惹吴寡妇吧,她突然发什么癔症?”
袁弘德把袁明珠往炕里头挪了挪,一边逗着孩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谁知道她发得哪门子病。”
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给陶氏复述了一遍。
最后说道:“赎小树娘的那六两银子是我拿的,回头吴寡妇来送银子你收下了,多收她二钱火耗,
至于其它银钱,不是咱们的咱们也不眼热,不要她的。”
“这我还能不省得,要你白嘱咐一句。”陶氏回答。
陶氏想想又说道:“今日这事也是好事,钱氏跟吴寡妇打一架,也省得两个人搅和在一起,勾引得吴寡妇总想打咱们家珍珠的主意,
你是不知道,吴寡妇看着咱家珍珠,眼珠子都冒光,昨天吴狗子那厮抢掠咱们珍珠,还不知道是不是吴寡妇鼓噪的呢!”
只可惜袁明珠不会言语,会言语肯定要告诉她:就是吴寡妇煽动的,吴寡妇打袁家女孩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仅仅是袁珍珠,袁家大姑陈袁氏家的两个姑娘,每回来走姥娘家,吴寡妇都要跟吴狗子道可惜,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卖不了。
第二天一早,袁仲驹风火火的跑进院子,“官差们要走了,吴狗子家的人都带着枷锁站里正家院子外头呐!”
“那位姓宋的将军让俺曾叔祖和祖父也跟着去县衙说明情况,曾叔祖让俺回来跟曾叔祖母说一声,给他们收拾两件换洗衣裳,整治点干粮。”
听闻这个消息,陶氏虽有些慌乱,还能强自镇定的给袁弘德张罗东西。
钱氏则是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哭嚎:“我早说这些小x丫头子都是祸害吧,你们偏埋怨我说话不中听,
好好的日子,太太平平的日子,都让这两个小x丫头子搅闹得不得安生,树爹呀,你要是回不来我该咋过呀?
你一走两手一拍安生了,让我怎么办啊?让我死了吧,省得这样零受罪难受啊!……”
拉着长腔又哭又嚎。
四邻以为袁家出了什么事,吩咐过来查看。
拉着钱氏问:“怎么了?小树爹没了?昨个不还好好的吗?”
钱氏:“噗!”一口唾沫啐那人脸上,骂道:“你爹才没了,你会不会说话啊?有你这么咒人的吗?”
闹哄哄闹了一场,才撅撅的爬起来,胡乱裹了两件衣裳让袁仲驹给带过去。
袁弘德却知道,让他们亲自到堂上诉说事情经过,是有心维护他们。
他们自己说出来的事情,比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甚至是以讹传讹,对他们更有利。
去县衙一趟来去也最多两天工夫。
虽然是农忙时节,季节不等人,可一次把事情交代清楚,让这事不留余孽比一季子庄稼重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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