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如果他那样做了,跟郑家那些人还有什么区别?
除了担心老仆一家起异心,目前更大的困难是他的银子在快速的缩水。
花钱如流水,就是他目前的现状。
只是他这水是没有源头的,只能越花越少。
袁白驹走在回村的路上,老仆一家如今被他安置在杨家族学的旁边。
因为家里要搬迁,小妹原本做的收购药材的买卖就停止了,他准备让老仆一家把这个生意接手过去。
他今天跟夫子请了假,早回来半天去跟原本为小妹供货的附近的几个村子的村民打声招呼,让他们再采的草药,抓的蝼蛄、蝎子等送到龙尾沟去。
走到吴寡妇家外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吴寡妇这边的西上坡,住的比较分散。
跟她家住的最近的吴狗子家,又因为吴狗子犯了事遭了天谴,被流放了。
韩老五可以说是有恃无恐,认为吴寡妇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听到。
韩老五拿着匕首走近吴寡妇,“想去揭发老子换赏银?”
吴寡妇知道事情败露了,以她这些年来对韩老五的了解,就算她摇尾乞怜跪地求饶他也不会放过她。
左右都是个死,所以吴寡妇反而坦然了。
“你从哪里发现我在酒里下了蒙汗药的?”吴寡妇问。
即使死也得做个精明鬼,问清楚,省得死了也是个糊涂鬼,而且她也打着拖延时间的目的,万一有人突然过来呢!
她洗手的时候就发现盆子里的水飘出一股子酒味,就知道事情糟了。
韩老五很自大,他不认为多说几句话会改变事态,因此也乐于给吴寡妇答疑解惑。
毕竟这也是让他得意的一件事。
韩老五拿起她的手。
吴寡妇的手保养的不错,她平日不做农活,一双手又细又嫩,指甲上染得红艳艳的。
“你的手,刚才你给老子倒酒的时候,这儿往下很干净,这儿往上有些污渍。”
韩老五一边,一边拿着匕首在吴寡妇的手掌上比划着。
吴寡妇叹气,她这拨栽得太亏啊,就因为往酒里倒蒙汗药的时候用手搅和了一下,就功亏一篑了,只怕性命有虞。
给吴寡妇炫耀完,韩老五的匕首就扎进了她的胸膛。
“噗”,匕首刺破皮肉的声音。
“嗤”,匕首拔出来,带着献血喷涌。
而院墙外经过的袁白驹,正听到了吴寡妇的惨叫声。
袁白驹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了处矮墙躲了起来。
院子里,韩老五拎着自己的带来的包袱,又把吴寡妇的财物捡着值钱的细软搜刮了一番。
吴寡妇头上戴着的簪子也被他摘了下来。
木门“吱呀”一声,袁白驹就看到韩老五拎着个颇有些分量的包袱从吴寡妇家里出来。
韩老五他认识,毕竟他曾经在他家借住了快一年时间。
真说起来他还欠着韩老五的银子呢,毕竟他的卖身钱韩老五一个大钱也没见到,都被吴寡妇得了。
袁白驹看过去,只见韩老五身上的衣裳倒是干净如新,脚上的鞋子,黑色的鞋面看不出异常,但白布沿的鞋沿子上,血迹还鲜红着。
韩老五拎着包袱,大步往村外逃去。
袁白驹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并没有尾随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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