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排挤就如同刺目的阳光,明明火热,却拒绝人的靠近和直视。
袁明珠站在杜氏的屋门口,看着哀毁骨立的杜氏,就觉得有人在拿着重锤,捶打着她的心脏。
她咬咬牙,背转身从杜氏的屋门口离开。
她不能直视杜氏,每次看到她娘这样,都会想如果那日她不去求救,不耽误那些时间,是不是他们父女合力也能制服翟天和?
她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袁伯驹带着几个兄弟,跪在杜氏床前的脚踏上。
“娘……,”袁伯驹只喊了一声娘,下面要说的话全部变成哽咽。
袁仲驹:“娘不为自己,就当心疼心疼大妹,也要保重身体。”
杜氏若是没了,受影响最大的就是袁珍珠。
丧母长女,亲事都结不到好的。
这会的女人,都是为丈夫子女而活。
劝她为自己保重身体,不如劝她为别人保重身体更有效。
杜氏听了,果然眼神往长女看去。
就看到袁珍珠小脸蜡黄,眼睛哭得红肿。
杜氏虽然眼神依旧呆滞,但是毕竟有了些回应,袁珍珠抱着她的胳膊,偎在她旁边,像是只迷途的小羊羔。
杜氏抬手帮她理了理头发。
袁明珠回到她的房间。
家里人都在前院,她和袁珍珠、吴氏的房间里没有人。
她爬上架子床的顶棚上,从上头拿下来一个小瓷瓶。
小瓷瓶很精致,小小的瓶身上画着仕女图,用色鲜艳。
这是她当年为她那个恶毒祖母准备的,不过没用上钱氏就在曾祖父的安排下病故了。
袁明珠从架子床的棚顶滑下来,把瓷瓶上的蜡封拿掉,闻了闻里头的东西,又倒出来一些查看了品质。
瓶子里装的是夹竹桃的提取物。
即使过去了一些年头,因为保存得当,瞧着药性还未散失。
袁明珠把瓷瓶装好,出了房间。
姜大人那边正跟张通判斗得如火如荼,暂时顾不上顾重阳。
耿超群这些人才犯了一次错,若是顾重阳再出事,她能想象得到这些人的下场。
袁明珠找了茶碗出来,开始实施她的一石二鸟之计。
这些茶碗是袁家从晋地带来的,是当年袁弘德走太行陉贩运回晋地的其中一种。
因为陶氏喜欢,就留下一套自家使用。
这套茶具于袁家人来说就是茶具,茶碗就用来喝茶而矣。
当年顾帆带着他买过一批瓷器的残次品,到乡下去贩卖获利。
其中就有这种茶碗。
袁明珠发现过他对这个花色的茶碗情有独钟,上次家里宴请小客人,她把这套茶具拿了出来,看到他瞟了好多眼。
她现在就是赌这种茶碗对顾重阳来说意义不同。
她拿了一块石头,对着茶碗的边沿磕了几下,茶碗被磕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然后她去灶间拿了几瓣蒜,又拿了一只鸡蛋。
捣碎的大蒜取了汁,跟蛋清混在一起,抹在茶碗的破损处,把碎了的瓷器黏合好。
跟用白矾或是大漆补的瓷器比,这样补出来的瓷器不耐水。
不过她就是用个障眼法,并不需要耐水或结实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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