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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珠看着他把她看成自己所有物一般的眼神,更为火大。
而且他居然给六哥起来了如此具有侮辱性的称号,六哥那样才华横溢的人,跟小白脸有什么关系?
“六哥不是小白脸,他家家学渊源,他外祖是鼎鼎大名的陆驳先生,他父亲陆长英也非常有才华,六哥以后也会是文坛泰斗。”
翻着白眼看顾重阳,觉得他就是嫉妒六哥比他长得俊,故意诋毁他。
六哥又没有得罪过他,这样背后说人,实在让人厌烦。
顾重阳:“什么文坛泰斗?他是装粮食的斗吧?”
暗讽袁白驹是饭桶。
袁明珠抬脚又想踢他,被他灵活的躲过去。
也是袁明珠顾忌着他的伤,放他一马。
坐在软榻上不再搭理他。
怕袁明珠真要恼,顾重阳过来坐在她身边:“让你踢我一下好了。”
袁明珠哼了一声:“谁稀罕踢你似的?”
“你不稀罕,是我稀罕让你踢。”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袁明珠果然抬脚踢了他一下,两个人算是暂时和解了。
顾重阳摸摸被踢的小腿,睨了袁明珠一眼:“你这么娇纵,又任性,除了我别人谁乐意娶你,我愿意娶你你就偷着乐吧,还拿乔,
这么喜欢踢人,你就不该叫明珠,也该顺着大哥他们取名,也叫什么驹才好。”
刚说完“咣叽”又挨了一脚,不过这回不是踢的了,是踹的。
顾重阳就是想凸显自己能包容她,不过听着就是贬低,袁明珠能乐意听才是怪事。
不过顾重阳被踢习惯了,而且就凭她那点力道,跟挠痒痒似的,他也不在意。
还惦记着之前说的话,“我许你正妻之位,许你随心所欲……。”
袁明珠怀疑的看着他。
两人默契十足,顾重阳知道她的疑虑,“大胡氏和顾舟你不必在意,我会护着你,如今安阳侯府的产业基本被我控制了,人手也大都为我所用。”
又说:“以后府中的人手钱物都归你管,想如何支配都随你。”
本来袁明珠觉得他还挺靠谱,谁知他又加了一句:“袁白驹肯定做不到我这样,他就是个穷酸……。”
袁明珠“咣叽”又给了他一脚,“你怎么总针对六哥?我们说话你拉上他做什么?你再说他我踢死你。”
被踢顾重阳没恼,她总护着袁白驹他恼了,“你为了他踢我?”
袁明珠:“……”
看着顾重阳像是困兽犹斗,赌气的话她说不出来,只是把头扭向一边。
他们两个之间,袁白驹没存在过,没必要把他扯进来让事情更复杂。
顾重阳恼怒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说完就后悔了,他真怕袁明珠说出会让他绝望的话。
他开始反省,以后再不能这样冲动。
低着头道歉:“我以后不针对六哥了,你……。”
袁明珠把头扭得幅度更大了。
顾重阳觉得恃宠生娇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不过真可爱啊,让人想摸摸她毛绒绒的小脑袋,帮她顺顺毛。
袁明珠睡觉前把头发散开了,睡了一晚又经历之前的兵荒马乱,这会头发乱蓬蓬的。
五官的明艳被遮掩住一些,却多了些慵懒,不过还是该死的诱人。
顾重阳偷偷吞咽了一下口水。
“别生气了,”顺手在她的毛脑袋上胡噜了一把。
果然如想象中的手感一样好。
袁明珠拍开他的手,拿眼睛剜了他一眼。
顾重阳不怕死的又摸了一把她的毛脑袋。
在袁明珠冒火之前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会让人伤害你,你尽管放心。”
袁明珠并非对他全然无意。
顾重阳让人捎来那么多东西,这番水磨工夫,就是颗顽石也得留下点痕迹。
不过她从来没考虑过他们之间的可能,所以才把他送的东西都让芸香还了回去。
不过她现在要好好想想了。
抛开感情,嫁给顾重阳好处和危机各半吧!
但若是加上感情,估计天平就会朝着顾重阳那边倾斜一些了。
可这世界最说不准的就是感情。
见她沉默,顾重阳紧张的屏住呼吸,像是囚徒在等待最后的宣判一般。
袁明珠还是犹豫不决,事关一生的大事,肯定不能像生意场上那样杀伐果决。
一入侯门深似海,她没有她的萧郎,倒是不用慧剑斩情丝。
但是两家的地位悬殊,今日她颜色正好之时还好,待日后人老珠黄,顾重阳他日琵琶别抱,他们家出头给她撑腰只怕都难。
这些她不得不考虑。
婚姻不是两情相悦就能走到黄昏日暮。
袁明珠:“我再想想。”
许是睡眠不足,再加上今晚发生这么多事,她这会脑子里跟装着一团浆糊一样,没法清醒的思考。
她愿意想想顾重阳就很欣慰了,至少没有一口回绝。
不过这感觉也不太好,就像是当堂宣判改成择期宣判似的,心还是悬着。
挤出个笑容:“嗯,你好好想想,我等你答复。”
觉得没有再留在这里的立场,犹豫一下道:“我先回去了。”
袁明珠把他的外衣递给他。
顾重阳看着拿着玄色衣衫的白生生的指头,鬼使神差般问了一句:“刘永昶……?”
袁明珠神色骤变,他娘的没完了吧?
手里抱着的外衣直接一抛,罩到了顾重阳的头上。
之后抬脚“咣咣”给了他好几脚。
踢死这混账玩意!
顾重阳一只胳膊吊着,还是灵活的右臂,只剩一只左臂,等他把外衣拿下来,只觉得迎面骨疼得不是他的了。
这回不用伪装都疼得直不起身了。
这是袁明珠这些年下脚最重的一会,让顾重阳知道往日打他都是留了余力的。
这个发现让他一边蹲着揉着小腿,一边嘴咧得露出一口白亮的牙。
袁明珠看他还笑,更生气了。
顾重阳看她又靠近要伸脚,忙做出求饶休战的手势,“别,别……,疼死了,可不能再踢了。”
贫嘴:“再踢我不走了,就在这养伤,什么时候养好我什么时候走。”
往软榻上一倚,做无赖状。
在心里添了一句:然后天天晚上到西跨院骚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