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君看着李瑾瑜以一敌多,心有余而力不足,全然帮不上忙。
云馨忽道:“好了,我留你的命够久了,有些乏了,都上吧,让我这好姐姐同自己的情郎死在一块儿,是我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说罢,先前立于一旁并未出手的几个黑衣人,当即朝着云君扑了来。
“云君小心!”李瑾瑜自顾不暇,难以挣脱,只能大喊提示云君注意安危。
云君自是能看得清那些人的剑法,可当下的她,手无缚鸡之力,纵使脑海之中能破解眼前的一切招式,手和脚却动弹不得。
寒刃不过咫尺,亮着骇人的光,仿佛下一瞬就能将活生生的生命吞噬。
云君暗自咬牙,默道:“不会的,这一世我的生命不会在此终结,我还没报仇,我还没雪恨,李明阳、云馨,一个都跑不了,我不能死!”
忽然之间,她感觉自己体内脉搏一股热流,先前的不适感蓦地消失了,自己的手和脚仿佛也重新注入了力量,虽不及平日,但不会再任人宰割。
她一个箭步后撤,令扑上来的人扑空。
“怎么会这样?”不远处的云馨一愣,“不可能,药效不会这么短的。”
闻言,云君终于明白了自己何以忽然浑身不适,原是云馨暗中下了药。
若非药效提前失效,恐怕她当真要命丧于此。
“云馨,”她低声道,“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说罢,一个飞身,双足似蜻蜓点水般在空中轻踩几步,人就落在了云馨身后,修长的指尖不偏不倚点在云馨喉头,只需轻轻用力,手下鲜活的生命就会像枯萎的花朵一般,失去呼吸。
云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旁的黑衣人也分了神。
“让你的人停下,”云君在她耳畔低道,“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好好折磨你。”
云君的指尖紧贴云馨脖颈边上的脉搏,似一把无形的剑,令她不敢贸然呼吸。
“云馨,”云君的鼻息亦能随着一字一顿扑在云馨耳畔,“李明阳罚你在佛堂禁足抄写心经,这不过两个时辰,你就来我听涛水榭大开杀戒,我当真好奇,是他江夏郡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是你不知死活,想要先斩后奏?”
原本大杀四方的黑衣人,此刻乱了阵脚。
李瑾瑜趁众人不备,一个飞身回到了云君身旁。
他手臂受了伤,将伤了的手藏在身后,对云馨道:“方才你张口闭口说本王谋反,是为逆贼,毫无凭证就要治本王的罪,确也让本王开了眼。且不论你一个妇道人家是否有这权力,只说当下你死到临头,连活命都难,还不肯让你的人都退下吗?”
云馨仍难掩惊慌。
她下意识朝自己带来的死士看去,却见那些人并未扑身前来相救。
“你们……你们愣着做什么!”
她抖着声音刚刚高喊了一句,脖颈就传来一丝令人胆寒的凉意——云君手里拿了把剑,正是方才一个死士被击落的剑,结结实实抵在了云馨白皙的脖颈之上。
“不要!”云馨仓皇大喊,对几步之外的黑衣人连连摆手道,“你们不要过来,我……听我的,不要轻举妄动……”
她因为太过惧怕,双腿无力,几乎是凭借最后的力气才能支撑着直立。
云君一手拎着她招摇的凤霞交领,一手持剑,朝云馨细嫩的肌肤上又多贴紧了些,转瞬,一抹鲜红的血色在刃锋出氲了开,似一朵妖冶的暗夜之花。
云馨大气不敢出,脸色骤变,抖着声音道:“云君,我可是你的妹妹,你当真要亲手置我于死地吗?你好狠的心!”
“云馨,是你说了我算不得云家的人,此刻又来跟我攀亲带故,你就只剩这么可怜的手段了吗?狠心?我又怎敢跟你比?几次三番谋害自己年迈的祖母,怕是这世上最凶残的畜生,也做不出这种事!云馨,不要再想着贼喊捉贼,你的底牌,已经藏不住了。”
云君毫不客气将她的伎俩戳破。
脖颈上冰冷的触感似噩梦,令云馨看不到自己流出的血,却比看到了还要爬上三分。
“我……我是江夏郡王府的王妃!你若杀了我,是要被治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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