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祥叔回头认真的看着他乌青的眼圈,温言泄气道:“没事,我以为你会安慰我。”
“为什么要安慰你?”
祥叔忽然一本正经的转过身,负手而立,抬头继续盯着他乌青的眼圈。
温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没看见我挨打了吗?”
“不是早看见了吗?”
“可你就不安慰一下下?”
“为什么要安慰?”祥叔脸上出现疑惑。
“……”
温言感觉,父亲一定是老糊涂了。
有些同情的看了祥叔一眼!
他低声道。
“父亲,你保重身体,我先去医院保护太太去了。”
“臭小子!”
祥叔忽然在身后叫他,温言愣愣的回头。
祥叔慈祥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安慰你?”
“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哦,你好像问过了……”祥叔灰白的浓眉微蹙,温言像是想到了什么,及其渴望的道:“父亲,您真准备安慰我?”
很小的时候,他就被父亲送到国外念书,记忆里,也只有和父亲习武的那几年和父亲相处,可就算那几年,父亲也一直对他严厉的令人发指。
其实温言从未提起,他非常渴望父亲的一句夸奖,或者受伤时的安慰。
看见祥叔冲他招招手,意思是让他过去。
温言心里激动,连忙上前一步,然而,一巴掌重重落在他头上。
“父亲……”
仿佛从幸福的天堂,一瞬跌落进地狱。
“你总是挨打,不怪二爷,都是因为你笨!”祥叔黑着一张老脸教训:“你以为二爷真的蠢到什么都不知道吗,还需要一遍一遍问你吗,太太出事,对他的打击是很大,但即使这样他也比你聪明!”
“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温言越发不懂。
“因为他想,让你给他一个希望,因为他现在能信任的人,也只有我们父子!”祥叔一字一顿。
“……”
温言呆呆的站在那里,想起二爷的那句:我只相信你!
二爷只是想从他嘴里,要得一丝希望吗?
按照心理学的角度,二爷这是对自己欺骗,暗示自己还有希望,才不会活的那么痛苦!
也只有高智商的人才能做到这种自我催眠!
温言终于懂了,原来,不是二爷不讲理,而是自己太笨。
太太一天没醒,二爷他每天饱受煎熬,但偌大的盛世还需要打理,所以二爷必须给他自己,一个希望!
见温言傻呆呆站在那里,祥叔又是一个巴掌呼过去。
“笨蛋,懂了?”
“父亲,懂了。”
温言转身就往电梯走。
“你去哪里?”祥叔一把揪住他。
“我去告诉二爷,太太一定会醒,很快会醒……”
“如果他亲口告诉你,要怎样告诉他,还是催眠吗?”
“那……怎么办?”
“当然是二爷下次找你的时候,你再告诉他!”
“等我回去医院之后,打电话给他,骗他说从新给太太做了检查,很快会醒可以吗?”
“如果你这样说,当然可以给二爷希望,但你想过没有,太太如果很久之后仍然不醒,二爷一定还会找你,到时候就不是揍你那么简单。”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等他亲口问你的时候,你按照他的意思去说,事实上他潜意识里还是明白了,只是需要的时候才会自我催眠。”
温言从未想过,和二爷这样超级高智商的人相处居然这么难。
祥叔忽然又叹口气,认真问道:“太太她……还能醒吗?”
这句是祥叔自己要问的。
“人类的脑部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就算全世界最顶级的脑科医生,到目前为止也不能了解多少,这种情况,谁也不敢保证太太一定不会醒,也没有人敢保证她会醒!”
“只能说她醒来是一个奇迹,如果她不醒,就说本该如此!”
祥叔闻言,又是连连叹息。
……
晚上,贺泽川回到医院。
如今的空城医院,仿佛就是他的第二个家,因为他的小东西在哪里,哪里才能找到家的温暖。
如同往常一样,他挥退了所有保镖,一个人乘上电梯去往重症监护室。
到了楼层电梯打开的一瞬,他漆黑的眼眸,渐渐柔和。
换上隔离服,来到那间重症监护室,然而下一秒,贺泽川眸心剧烈一缩。
他疯了一样咆哮:“浅浅……你在哪里?”
那病床上空空如也,他浑身的血液直往脑海里冲,一层滔天的煞气瞬间蔓延其身。
重重一拳打碎玻璃墙幕,白.皙的拳头上顿时鲜血淋漓,他仿佛一头发狂的雄狮,不管不顾的往医生值班室狂奔。
冲进值班室,温言却不在那里,里面坐着几个面生的医生,看见疯魔一样的男人闯进来,几个医生忍不住紧张:“二爷……”
贺泽川一把抓住距离最近的那个医生的衣领:“她去了哪里,你们将她拐到哪里去了,她有什么事,你们后半辈子全部住进重症监护室!”
“二爷,您冷静!您是说贺太太吗,今天温言医生说,太太已经不需要重症监护室了,为了让太太更舒适,温言医生将太太接回去了,没有人告诉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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