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贵山寨准备得很充分嘛!”萧月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破锣嗓。
他又笑了,借着铁门内的光线,萧月熹看清了他的脸。他很黑,五官向人充分展现着什么叫做贼眉鼠眼,右眼底还有道可怖的刀疤,笑起来,无端有些扭曲感,委实算不得什么可入眼的长相。ii
“萧夫人请吧,我家主人近日身子不适,恐怕一时半会儿的都没法见你了。”
萧月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踏进了这间卧房。铁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严,再锁死,封绝了萧月熹的出路。
卧房内一个人都没有,萧月熹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沉重的枷锁,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来。她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将枷锁上面的锁往桌子上轻轻磕了两下,“咔嚓”一声轻响,锁开了,一根针从里面掉了出来。
这种锁根本难不倒她,只需要一根针就可以,她出门总是贴身藏几根,当个暗器也挺好,虽然她扔暗器的功力不算好。
她被抽的那一下,半跪在地上正好可以避人耳目,上锁的一瞬间,那根针神不知鬼不觉地别进锁孔,让它变成了一个锁不住的锁头。这招原理很简单,难的是怎么避人耳目。萧月熹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只能说危急关头,老天爷还是给面子的。ii
脚镣虽然锁住,但萧月熹拿着那根针,三下五除二也就解开丢到一边去了。
萧月熹轻飘飘地在卧房中晃了一圈,可能有机关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发现除了铁门以外的出口。
这不对啊……这间屋子没有窗子,却能通风,就说明还是有通风口的,藏得太隐蔽,也无法起到通风的效果了,问题到底出在哪?
萧月熹又晃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便坐在桌子旁休息,随手拿起桌上的点心闻了闻,桂花的甜香扑鼻而来,没毒。萧月熹将点心又丢了回去,起身走到床前,打算睡一觉再说。
躺在床上,思绪却飘出去好远。折腾了有大半个时辰了,乘风有没有把凌岁寒带出去?他功夫那么好,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应该是她自己才对。ii
萧月熹不由又想起自康州归来,抵京那晚遇到的暗杀。包括后来的几次袭击,他们分明是奔着要她命而来,怎么这一次,态度会差了这么多?
这算什么?好吃好喝好招待,主事之人就是不露面,给你足够的时间分析形势,再突然跳出来将所有的猜测都推翻吗?
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夜,对许多人而言,都是个不眠之夜。
乘风扛着凌岁寒很快就甩掉了追兵,喘息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太顺利了,很不应该……
可是凌岁寒的情况很不好,已经由不得他东想西想了,他以最快的速度下山,跑到了黄府,两个彻夜无眠一直在等消息的人乍一见到这个半死不活的凌岁寒,吓得快要昏过去,也就顾不上乘风是何许人也了。ii
凌岁寒身上的刀伤太多,血都快要流干了,体虚得厉害,城里的大夫都跑到疫所帮忙去了,连黄连的府上都没留下一两个应急的,就算有,凌岁寒这个状况,恐怕大夫也根本不敢用药。好在魏常有先见之明,派人快马加鞭跑到疫所,不管李然在做什么都要给人带回来。
魏常不知道李然是什么身份,只觉得毕竟是宫里的太医,又是皇上亲自挑选派来前往疫区助力的,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李然听了这边的事,火急火燎地就跑了回来,却没急着管伤员,只是揪着乘风的衣襟质问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她人呢??”
山上有人盯着,乘风一路跑回来,之所以等到现在,也是想等着凌岁寒醒过来,问清更多的细节好再次上山,一直没人注意到他,他也就一直不敢多想,眼下被李然这样一问,他整个人都紧绷着,成了一根笔直的棒槌。
“我……”
李然深吸了一口气,压着火气冷声问道“乘风,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乘风眼底闪烁了一阵,才颓然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她又说得让人很动心……如果顺着他们露出来的这条线找上去,的确有希望挖出背后之人……”
“你他娘的少找借口了!”李然吼道“回头老子还得跟着你们摊责任,老子招谁惹谁了?!”
魏常一直在旁边看着,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掺和这两人之间的事。然而黄连显然没有这个眼色,他在旁看得不明所以,不由出声提醒道“二位还是别吵了,那位正使大人的伤不能耽搁啊!呃……”
他话没说完,就倏地噤了声,木呆呆地与两道凌厉的视线对视了片刻,便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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