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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石看到整个人鱼星球的海水都呈现灰黑色，凸起的几小块像是陆地的地方，却呈现黑色水晶状，海洋里还漂浮着很多黑色水晶，整颗星球一片死寂，看不到一点生机，甚至有点恐怖。

虽然偶尔还有巨浪翻滚，但这些海浪里面都夹杂着那些黑色水晶，让人想到如果有飞船停泊在海面上，那是何等的危险。

“太可怕了，那种东西竟然把整颗星球都摧毁了。”诺斯看着人鱼母星仿佛自言自语的说到，一脸的吃惊。

程石闻声，看着诺斯问到“诺斯，你说的那个东西，最初攻击你们人鱼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或者说被攻击后的人鱼有什么反应？”

诺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到“被攻击的人鱼死的很痛苦，与其说是被这种东西杀死的，还不如说是他们自杀的。”诺斯顿了一下，其他三人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人鱼的上半身是用水做的，在海洋里很难真正死掉，但被那东西攻击后的人鱼，先是精神萎靡，然后下半身开始溃烂，直到完全烂掉，整个过程非常痛苦，大概会经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等到下半身消失后，上半身被迫化成水重生，重生后的人鱼开始自动生长下半身，但在生长的过程中，不定时又会溃烂，就这样一直循环，后来很多人鱼忍受不了这种反复的折磨，就选择了自杀，人鱼自己杀死自己是很难的，我们就制造了一个人鱼自我毁灭的装置，差不多类似你们地球人类的棺材，想要自杀的人鱼就会自行进入这个装置，躺在里面的人鱼上半身化成水后，将不会与海洋接触，生命自然就不会再循环，最后只有死亡。”诺斯说完摇摇头，并叹了一口气。ii

程石三人听完人鱼诺斯的陈述，陷入了持久的沉默，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那些被生物武器攻击的人鱼，到底经历了一个怎样的悲惨人生，但仅凭想象，就知道那是何等的恐怖，此刻阳阳一脸惊愕的表情仿佛石化了一样，芭芭拉也是一脸木讷。

“你们的女王也是这样离开你们的吗？”程石思考半天，还是问出了他最不敢问的问题。

人鱼们的经历虽然很悲惨，但那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诺斯一边回忆一边说出那些很久之前的故事，也很释然，但诺斯看到表情凝重的程石，有些诧异，感觉程石似乎很关心他们的女王。

“我们女王的经历是最悲惨的，她经历了近百次的重生，亲自督建了我们的普罗旺斯号逃亡飞船，直到我们起飞的那一天，上百次的身体溃烂折磨，这需要很强的意志，这也是我妈妈在人鱼王国享有极高声望的主要原因，我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我们的飞船起飞的那一刻，她站在海面上向我们挥手告别，我没有看到她躺进自我毁灭装置，也不忍心看，她是无私的，是我们值得永世尊敬的女王。”诺斯看着程石平静的说到，虽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仍能看出她一脸的自豪。ii

在诺斯说出他们的女王经历了上百次重生的时候，芭芭拉和阳阳身体打了一阵的寒颤，程石则勉强撑着，保持了表面上的镇静。

诺斯讲完后，飞船的驾驶舱内再次陷入持久的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程石平复心情之后，开口打破了沉默。

“小桥，打开护盾，靠近那些黑色结晶物，检查分析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程石坐在舰长座椅上正常语气说到。

凯特雄鹰号的护盾悄然打开，程石看到飞船的四个翅膀微微亮起了蓝色的轮廓灯，飞船随即向前驶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较大的黑色结晶物旁边，程石看到这是一个飞船的模样，这艘飞船大致呈一个v字形结构，很像是刚进入太空文明的智慧生物造出来的飞船，但现在整艘飞船已经完全被黑色水晶覆盖，只能依稀看出飞船的轮廓了。ii

“主人，本舰已经对这个表面覆盖着黑水晶的物体进行了扫描，它应该是一艘飞船，里面是空心的，本舰已经对黑水晶进行取样，正在分析。”信息桥的声音从驾驶舱内传来。

“小桥，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入飞船的内部吗？”程石有些疑惑的问到。

“主人，本舰已经对结晶物做了物质分析，这是被宇宙规则武器攻击后留下的结晶石，但为什么会均匀的分布在一艘飞船上，本舰暂时无法推测，另外，结晶石很坚固，很难切割开，如果想要进入飞船内部，只能把它炸开。”信息桥正常语气说到。

程石听到信息桥提到规则武器，既有些惊讶又感觉在意料之中，他心想人鱼这种不死的种族，一般的武器很难彻底摧毁他们，包括生物武器都不可能，因为他们身体的下半身在复活后可以重新长出来，现在看到的人鱼星球，明明是被彻底摧毁了，那就只可能是规则武器。ii

“小桥，沿飞船的一角炸开一个缺口，尽量做到对飞船破坏最小，里面可能有重要线索。”程石谨慎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