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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市区，贵妇人婚纱摄影。

孙全、袁水清、徐梅、老太太，以及一名影楼的接待人员，坐在待客区的沙发处，正在讨论婚纱照的方案。

本来他们是打算先找婚庆公司的，但路上经过这家影楼的时候，徐梅忽然提议说婚纱照应该先拍了，趁小袁肚子还没大起来。

这一提议，得到老太太的赞同。

孙全和袁水清没意见，于是就临时进了这家影楼，也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孙全坐在袁水清旁边，看着她们和影楼的接待小姐讨论来讨论去，他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因为他插不上话。

四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没他插话的余地。

ii

他想起身随便逛逛，看看影楼的照片墙，结果，想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袁水清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尝试着抽了抽，她眼睛没往他这边看，却微微用力抓紧了他的手。

他又抽了抽，她又微微用力，并在百忙之中，抽空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于是孙某人从心了，回给她一个令人民放心的笑容，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不动了。

耳中听见的是什么呢？

影楼小姐“袁小姐，我个人还是推荐您选我们的a套餐，您看呀，这个套餐包括一本18寸的相册，还有……”

老太太打断她，“那你这个套餐便宜一点嘛！你便宜一千块钱，比你给我们介绍这么多，效果好得多！”

徐梅附和“就是嘛！咱们跟你谈价格，你老是转移话题干什么？”ii

袁水清“a套餐能选几套服装？还有，你们赠送那对钻戒能换成别的吗？我们自己有钻戒，不要你们送的。”

影楼小姐几次开口，都分别被老太太、徐梅和袁水清打断，孙全在一旁看着，都有点同情这妹子了，看着也挺漂亮的，怎么就想不开做这种工作呢？无奈不？

其实她们讨论的价格问题，在他看来是挺无聊的。

他以前穷的时候，也是扣扣索索，但现在还穷吗？

家里差这点钱吗？

选一个满意的套餐不是最重要的吗？为什么老是在价格上纠缠？真那么想省钱的话，来什么影楼？去随便照个小照相馆，咔嚓一声，拍一张双人合照不就行了？

当然，其实他也理解老太太和老妈为什么这么做，她们一辈子节俭惯了。ii

他脑中之所以转着这些念头，主要还是无聊啊！

几个女人在那里讨论个不停，他却一句都插不上，心里还不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吗？

……

下午。

一家婚庆公司。

孙全、袁水清、老太太、徐梅还是他们四人，不同的只是接待小姐换了一个，讨论的话题也从婚纱照的套餐，换成婚礼的风格。

老太太说“这个中式风格的挺好看啊！”

徐梅说“但这个风格的婚礼，挺贵呢！”

袁水清问接待小姐，“你们公司比较擅长策划什么风格的婚礼？”

接待小姐“袁小姐，其实我刚才给你介绍的几种风格，我们公司都擅长，真的，主要还是看你们想要什么样的风格和价位的服务……”ii

孙全已经没有参与进去的兴趣，他已经很自觉地把自己定位成今天的司机以及刷卡员。

他舒舒服服地坐在袁水清旁边，翘着二郎腿，东看看、西看看，就等她们谈妥之后，他就去刷卡付钱。

但……

袁水清忽然看向他，眼睛不善地盯着他，“你怎么一点意见都不提？你今天一起来是干嘛的？是我一个人结婚吗？”

孙全“我……”

表情有点委屈，他弱弱地辩解“我这不是插不上嘴嘛！”

老太太呵呵笑着说“我看你还是没心。”

徐梅也扫他一眼，“阿全，你有点不像话了啊！是你们结婚，我们嘴里都快说干了，你就知道自己坐在一边快活，不像话啊！”ii

袁水清嘴角现出一抹笑意，迅速又收敛掉，继续冷着脸训他，“你看看！不是我一个人说你吧？还不快说说你的意见！”

接待小姐也微笑出声，“孙先生，您就说一下您喜欢什么风格的婚礼吧！中式的、西式的？还是中西结合的？”

孙全眨了眨眼，忽然问“我老婆喜欢什么风格的？”

接待小姐“袁小姐应该是比较倾向于中式的服装，西式的礼仪，对吧袁小姐？”

袁水清看她一眼，没有出声。

孙全呵呵一笑，“俺也是！俺也喜欢这样的！”

这一刻，他脑中闪过的是桃园三结义的情景，他记得电视剧里，桃园三结义的时候，无论关羽说什么，张飞都附和一句“俺也是”。ii

“呵呵……”

接待小姐忍了忍，没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