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汽车轮胎被割破的漏气声,呲呲声中,鲜血激射而出。老六双手死死抓着邢烈的那只手,眼睛瞪得多大,眼珠凸出眼眶,双腿拼命的踢蹬几下,然后身体突然一挺,又瘫软下去。就在他断气的瞬间,运了半天气也没有拉出的屎倾泻而下……
邢烈推开蹲位的门走了出来,在洗手台前洗了洗手上的血,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雨衣,又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口气,非常严肃的说道。
“邢烈,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帅呢。帅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啊。”这丫的对着镜子自恋一翻,然后才走出洗手间,看了一眼站起门口等着的两个人,微笑着,很有礼貌的点点头。
那两个家伙也点点头,目送着邢烈离开。直到十多分钟后,这两个家伙感觉不对劲,跑进洗手间查看,发现地上都是血,而老六已经被割断了脖子死在厕所里。
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个家伙仓皇的往外跑。
刘沧源听到手下汇报说老六死了,身体一哆嗦。突然想到了昨晚那个电话,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也不认为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崽子能把他怎么样,可没想到刚刚到了公司老六就被杀了。
刘沧源起身走了出去,来到洗手间就看到地面一层厚厚的血迹,而老六脑袋耷拉着,膝盖打着弯的堆在墙角,下身还有裤子上粘满了污秽物,臭气熏天。
刘沧源突然感到一股冷气在后脊梁蹿上头顶,头皮一阵发麻。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也不是没有杀过人,可老六被人一刀割断了脖子,样子实在是太恐怖。尤其是刚刚上班,也就十来分钟就被人在眼皮子底下给杀了,这种干净利索的手法真的让他有点不安。
“都谁进来过?”
跟随老六的两个人唯唯诺诺,谁也不说话。
刘沧源脸色变得很难看,怒声吼道:“说!”
那两个家伙吓得一哆嗦,其中一个人支支吾吾的说道:“有……有一个人进来过。”
“长什么样?”刘沧源整张脸铁青一片。
另一个人说道:“进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接着语气有些疑虑,又有些不确定,“年纪二十多,三十多的样子,穿着雨衣还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而且他胸口还别着我们公司的工作证,所以我们也没有在意。”
刘沧源深深吸了口气:“你们没有听到洗手间里有什么声音吗?”
两个人同时摇头:“没有!”
“废物!”刘沧源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一个家伙的脸上,另一个家伙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刘沧源抬手还想打,最后却把手放下了,快步回到自己办公室,抓起电话想要报警,可又有些顾虑最后把电话放下了。虽然他背后站着卢长利,又跟县局的夏鸿郎关系很好。他的人死了,夏鸿郎一定会不予余力的调查抓人。但夏鸿郎现在还只是代理,屁股下面那把椅子还没有坐稳,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夏鸿郎呢。老六身上有不少案子,真要让县局出面,一旦夏鸿郎对头插手进来,而夏鸿郎又无法掌握住局势,老六犯的那些事肯定会被翻出来,到时候就有可能牵连到他。更重要的是,卢长利虽然在凌河县一手遮天,但也不是没有敌人。他心里清楚着呢,不要看曲国栋被卢长利压得抬不起头来,没有一点话语权,但再怎么说那也是掌控县二号院的老大。一旦他这里出现问题,被曲国栋抓到把柄,那个老家伙肯定会像野兽一样扑过来,在他身上撕开一道口子,然后狠狠咬卢长利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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