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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让她消失？”楚相彦再抬起头，眼中已经没有了丝毫波动，仿佛刚刚的痛苦的人并非是他。

窦昂面色不快，他嘀咕了一声。“我倒喜欢她。”那个性格比原来的性格讨人喜欢多了，更像是一株昙花，开放的时候，满室芳香，惊动人魄！“或许你只是不喜欢她对那个男人释放爱情的信号而已。”窦昂决定说服楚相彦，不要那么急于抹杀衍生性格的存在，他可不想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于是他开始乱诌，“在心理学上有对与作为双重性格的厉害相关人的心理分析。”

“说来听听。”楚相彦淡漠地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在双重性格方面颇有造诣的专家。

窦昂狡黠地一笑，“你与原有性格有着一种很强的情感联系，可衍生性格却让你失去了这种情感联系，而在大部分的时间，原有性格沉睡，衍生性格控制着这个躯体，她老爱做一些让你情绪失控的事情，你感到新鲜感，你开始比之之前更加的观察、试探、调查，你对她有着太多超越她衍生性格本身的期许，这期许是你不自觉代入的你最想要的，偶尔你得到希望，偶尔你得到了失望，你害怕失去，所以你惴惴不安，或许你强大到可以控制你自己，你却无法控制她，于是，你选择回到原来，那个没有任何改变也就不会有希望与绝望的时候......可是，你真的已经确定你足够了解她衍生的性格，你足够了解原来的她是否真的想要你这么做？你真的已经有了将她进行心理治疗抹杀双重性格带来的风险的心理承受了吗？你真的...那么想要抹杀那个性格吗？你爱的是哪一个？你要让哪一个消失？你要知道，她是人，不是你手中的泥巴，性格是综合影响而成，而不能是你调教成你想要的.......。”

“我不需要心理医生。”楚相彦开口打断到，只是语气中没有任何怒气，只有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要试图对我的心理做干扰。”

窦昂耸耸肩，无赖口吻：“没有呀！楚先生，你现在立刻把那个女人带过来，我能马上完成你的心愿，只是我在我们见面之处就说过，这种事情存在风险，很可能我抹杀的并不是衍生性格。”

“你说的对，我没有做好准备。”

“我从来没有说过，是你的心告诉你的，你或许已经像我一样舍不得那个衍生的性格了，她还是她，只是她也不是她。”

几个星期之前，楚相彦打听到窦昂，向他咨询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窦昂告诉楚相彦的是，所谓另一个自我，之所以也可以称之为自我，表示他也有他的一套人格和处世方式，是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陌生人，以同样的外表出现，却做出截然不同的事，应该说是非常新鲜有趣的设定了，拘谨可以变为放纵，善良可以变为邪恶，胆怯可以变为残暴，理智可以变为疯狂。那么他所感知的一切不同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而窦昂没有告诉他的是，患者的这种双重性格，有时候可能冲突极其激烈，激烈到“在这一过程中汹涌澎湃，心里一刻也不得安宁。......脑海闪现无数个镜头！有一些甚至可能拿起刀把他给杀了，拿起椅子把他砸死......”所以在双重性格的衍生中，也存在着患者对于这种双重性格不是自愿的，是被迫的。他虽然感到了“觉得自己在伤害自己，作对自己不利的事，不肯帮自己”，然而他就是解脱不了，改变不了这种双重情绪、双重性格。其所以如此，主要根源是由于深埋在潜意识中的根子还没有真正自觉地加以挖掘，加以认识；从而也就无力自拔，难以自拔。

窦昂没说，是因为他认为那个女人的双重性格是守护者的状态，而且他甚至怀疑，衍生的人格已经把原有的性格抹杀了。

他没有去送楚相彦离开，只是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看着这个男人身材挺拔，一脸运筹帷幄，决杀千里之外的镇定，他又想起刚刚同样一张脸上却露出了脆弱痛苦矛盾忧愁的情绪，让这个男人强硬的线条一下子软化。“如果这不是爱情，那什么是呢？你说是吗，艾琳？”窦昂自言自语。

“我已经被人锁住了。我输了。”窦昂的脸上又出现了那个艾琳的表情，声音低沉像是喃喃安抚。“爱情，永远都不懂这个词的男人。ser......。”

......

楚相彦见到他的母亲顾春香的时候，她正坐在楚家的花园里喝着下午茶，躺在她脚边的是一只白色无杂毛的贵宾犬，头顶上的阳伞打下刚好合适的阴凉，今天下午的太阳不灼热，反而熏染上了开到来的秋天的爽意。整个画面安详悠闲。

“相彦，怎么没去公司？”顾春香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儿子，她摘下墨镜，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