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了接近大半天的曹军,在曹操军令严词下,不敢怠慢依旧撒开脚步飞快的向着北面而去。好在曹操北征河内,所带着全部都是兖州百战剩下的精锐之师,又有大量军功战果唾手可得,去也没有多少人埋怨主公的军令。
他的大军会疲惫,那么此刻应该心急火燎妄图赶回上党的卫宁,更当如此了吧!
却说曹纯许褚二将引军狂追十里,依旧不见半个卫军杀出,反倒沿路越来越多的痕迹表明,卫宁后撤的军队便当近在咫尺。
于是二将更加卖力催促帐下三千虎豹加速奔驰,眼看着敌军就在眼前,所有将校也渐渐的开始了蓄力期待。
他们是曹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他们是所有人中最为善战骁勇的军人,他们总是作为曹军锋利的宝剑作为刺穿敌人的胸膛而用。
还有什么,比能够大破敌军,一扫两个月来的丧气来的畅快?
正当行至镇峡口,却见两山之间留有一丝门隙,霎时险峻。曹纯勒马停兵,有些愕然,这般地势,确实天然的设伏之所。
峡者,两山之间也,绝壁天悬。饶是曹纯坐定卫宁不会再有设计,却也不禁脸色流出凝重。
“此处颇为狭隘,不利我等冲杀,倘若积做一团,以一军挡住要道,而两边杀出伏兵,我军纵然骁勇善战,也必大败而逃!”曹纯看了许褚一眼,不禁低声道。
许褚环顾左右,哪顾得上这般,当即嗡声道,“卫宁无胆只知逃窜,哪敢于我军正面作战?”
说完,许褚挥舞了一下大刀,又道,“我先出峡口,你且随后再来!”
却在这是,一声高喝大响,“曹军匹夫!既中我家公子之计,还敢再追兵来犯?哈哈!我等受命在此等候多时矣!”
曹纯脸色大变,正见两山之间,蓦然浮起上千旌旗,喊杀震天,谷口处,一彪悍大将舞弄双戟杀将而出,仰天大笑起来。
且看那一脸凶神恶煞模样,不是曾经虎牢关大战温侯的典韦还是何人?
“卫宁果有伏兵!”曹纯一阵心惊,虽然现在卫宁留下的兵马看上去不过两三千人而已,但进路已断,倘若后路再被兵马截杀……
曹纯见典韦一声厉喝,震动山谷之间,舞弄双戟好似猛虎出闸,杀奔而来,不再犹豫,慌忙大声一吼,“仲康,你引本部人马断后!其余人,随我退兵!”
而曹纯的预料并不差,后方霎时有杀出一千人马,一齐大声道,“曹军休走!”
虎豹慌乱,却在这时,两山之上,蓦然爆发出了曹纯最为担忧的事情,那漫天飞蝗雨,滚石檑木蜂拥而下。
霎时,三千骑兵人人自危,不少骑士身中数箭怒吼一声掉落马下,继而被受惊的马匹践踏踩成肉泥。更多的骑士约束不了胯下的战马,来回奔窜,阵势霎时骚乱开去。
悬崖上落下的滚石,砸中马匹,一声声凄厉的嘶吠响起,沉重的马身猛然倒地,一个个骑士绝望的等待着箭雨的洗礼。
曹纯看着如今混乱不堪的军容,眼睛几乎急得一片血红,这些人马可是耗费了曹操多少心血和财力打造的啊,这才交锋,便损失了接近千人,而许褚领了三百人马挡住典韦,更是难以脱身。
曹纯怒吼一声,高举长枪,勒马当即向西冲杀而去,出伏者不过千人,虎豹还有两千人马,足可破开敌军逃出生天。
“你便是许褚!?”典韦大声一吼,右手铁戟横动舞下,“那日唤我交战,可知你有今日!?”
看典韦那德行,仿佛那日抓阄留下的怨恨一直保留到了现在还未平息,双戟舞起虎虎生威,便是许褚这般怪力的猛兽也不禁一阵惊讶。
但典韦的话显然激起了他的愤怒,大刀挡下典韦双戟,霎时一阵横挥,爆发出了十分气力。
典韦双戟接住,也不禁大为震动,“这家伙果然凶猛!既已中伏,心无战意,却还有这般实力!”
但看曹纯引领了那残存的一千余人杀出了重围,典韦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但脸色如常,按照卫宁的吩咐不再与许褚纠缠,当即跳开圈子,让麾下诸兵追上去。
许褚也见曹纯杀出重围,暗自狠狠的瞪了典韦一眼,当即勒马舞刀,也追随杀奔向曹纯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