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轮上的水手们见水军强行登船,本来还想阻拦一下的,可是一个娇柔的女声唤住了他们:“莫动手,他们是官军。”
舱门开处,糜贞飘飘然走到了甲板上,身边则跟着几个夷州剑士营选出来的女卫士。糜贞此刻是一脸的怒容,见了那将校也不施礼,冷哼了一声叱道:“你是何人?纵然是荆襄水军,也不能话也不说就强行登我舟船吧?”
在糜贞走上甲板的那一刻,将校与一应士卒就都看傻了眼,嘴边都哈拉子直流,糜贞之后说出来的话更是半个字都没听入耳去。直到糜贞望见他们的丑态,冷哼一声厌恶的转过头去不加理会,将校这才回过神来,心道:“好漂亮的小娘子!而且这『性』情够辣够劲!老子喜欢!”
也许是『色』『迷』心窍,将校竟然走到糜贞的身边伸手就想去『摸』糜贞的脸,似乎这一类的事他就从来没少做过:“好漂亮的小娘子!看你的样子该是这商队的主事之人吧?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天天在江上跑来跑去的饱受风吹日晒那多苦啊,不如……”
将校突然停住,在他的手离糜贞还有两尺多远的时候,糜贞身边的那几个女卫兵的长剑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身上。将校大吃一惊,却强撑着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剑对着我!”
糜贞哼了一声,语气如冰:“瞎了你的狗眼,敢对我无礼!不知道我是谁吗?别说拿剑指着你,就算我杀了你,刘荆州和蔡将军也不会为难我分毫……小小一个将校,你算什么东西!”
“你!”
两个女兵同时出腿,一下子就把将校给踢出老远。将校尴尬不堪的爬起身,恼怒之下刚想抽剑却被亲兵按住:“大、大、大,大人,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
那亲兵可能胆子是小点,但胆子小的人往往都比较细心。这亲兵在回神之后感觉糜贞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而已,必竟糜贞跟随张仁去离开襄阳之后就再没回来过。刚才糜贞冷冷的说出那番话亲兵才猛然想起来,出声提醒将校道:“大人,她我们可惹不起啊!”
“为什么?”
亲兵在将校的耳边悄声道:“大人,她是当年刘荆州的好友张仆『射』的义妹,也是刘皇叔帐下糜从事的亲妹妹糜贞啊!而且糜氏与蔡瑁蔡将军也有生意上的往来,我们惹了她不是惹祸上身吗!?”
将校这才吓出一身冷汗,对方的来头也真是太大了点。忙不迭的恭身向糜贞施礼道:“小人眼拙,不知是糜小姐大驾光临,适才多有得罪万望海涵!”
糜贞冷冷的道:“你们不是说要检查船中货物的吗?去吧,去查啊!不过回头我会让我大哥和蔡将军说一声,你们在我船上胡作非为还欲对我无礼,看看蔡将军会如何处置你们。”
将校差点没给糜贞跪下:“糜小姐大人大量,手下留情啊!小人这就带人回船!”
慌『乱』的正想带人逃回船去,糜贞突然喝道:“站住!”
几个水手把将校一行人拦住,将校见前路不通只好转回身来向糜贞恭恭敬敬弯腰行礼,只是手都有点在打抖:“糜、糜小姐有何吩咐!?”
糜贞道:“不想丢官丢『性』命的话,让你的战船去给我开一条水道出来!今夜天『色』已晚,我可能会明天才差人卸货。你上了岸再去给我通传一下,我不想再有人来打扰我的船队。我的船队中可有好几件夷州特产,是准备送给蔡将军的礼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财物受损的可是蔡将军。”
将校有些讨好的问道:“糜小姐可要差些军兵保护?”
糜贞又是一声冷哼:“不必!我如果不是刚才放你们上船,你们几个早就被我的水手扔下水去了。我手下部曲的战力比你们要强得多。你们不来烦我就行了,自保我是绰绰有余的。滚吧!”
将校一行人如蒙大赦,灰溜溜的跑回战船上。船帆扬起,这只巡江船队给糜贞的商队当起了开路兵。不要奇怪,这一片地区论及商贸诸事,没人能和柴桑张氏与糜氏这两家相比,再加上那些『乱』七八糟、错综复杂的关系,谁敢去惹两氏商队?与之利益挂钩的蔡瑁早就下过令,只要是糜、张两氏的商队,水军只管放行,不得阻拦。以前这些水军能从张、糜船队里捞到点油水,其实根本就是两氏船队放给水军的甜头,为的也是混个方便。至于这个贪心的将校,如果不是惹到糜贞生气,一小袋金子还是少不了他的,可惜啊!
三十多只明轮靠到码头可是一件大事,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只是明轮中下来不少水手,各执兵刃守住船只,不让人靠近一些。那将校又赶去向码头守军通气,这样也没人敢来惹事——谁惹事谁倒霉!
严是严了点,不过张、糜两氏的货运一向如此,今天也不过就是比往日更严上几分而已,故此也没有什么人觉得奇怪的。到是一些商人得知此迅之后悄悄的留心上了襄阳城中的糜氏商铺,准备在第一时间就抢购走能赚钱的好东西。夷州出产的许多器物交给糜氏销售后,商人们只要稍加转运,赚上个几倍的利润是随随便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