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三年六月初三,宜出行,忌动土。
永兴西路,保安军,顺宁寨。说这三个地名估计没人知道,赵栩也是如此。所以他早早的就下令更改天下各地的名称。所以此时的地名是陕xi省,定.边州,顺宁寨。这么一说大家就知道地方了。
白干山上是绵延不绝的古老长城,宛如卧龙般绵延悠长,千百年守护着华夏大地。
白干山下是遮天蔽日般的旌旗招展,无数的军士潮水般填满了天地之间。阳光映照之下,无数铁甲铁刃让大地都好似金属海洋般此起彼伏。
在大山的另外一边,则是一支数量更多的兵马。只是这支打着西夏旗号的兵马虽然人数众多,可却只有少部分前排军士身穿铁甲,其他的都是拿防御力不高的皮甲凑数。
而且在士气方面明显比不过对面的大军。这些西夏兵马大都是临时召集起来的牧民耕民,缺乏训练更加缺乏士气。就连旗帜都是打的无精打采,因为他们能够感受到对面那支大军所散发出来的可怕气势。
“将主,对面来人了。”一名西夏骑将来到自家将主身前,大声呼喊。
西夏领兵大将是仁多保忠,右厢卓罗监军。而在他对面的则是赵栩亲自率领的十万迎亲大军。
没错,此时就是赵栩带着兵马来迎娶银川公主。不过他身边带着十万之众,西夏人自然不敢放他们进来。仁多保忠就是带着兵马在这里堵截赵栩。
“让他过来。”仁多保忠征战沙场多年,深知对面的兵马气势绝非自己手下这十多万临时拉起来的队伍能够抵抗的。他实在是不想开战。
“大宋骠骑都尉种彦崇,见过将军。”种彦崇的工作职务是大内侍卫统领。不过此时是在准战场上,自然不好使用这个职务。所以他用的是自己的爵位。
“莫不是种老相公的孙子?”仁多保忠和大宋西军对战多年,对于种师道这个老对手自然是了解的。
种彦崇年轻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之色“是。”
仁多保忠自己也有孙子,当然明白种彦崇这种年轻人渴望沙场立功,而不是借用自己祖辈的名声。笑了笑就略过此事“来此何事?”
“在下奉大宋皇帝陛下之命前来询问将军,何故阻挡我军前行道路。”种彦崇收拾好心情,开始认真工作。
“阻挡道路?”仁多保忠冷笑起来“贵国皇帝陛下带着这么多的兵马入我大夏境内是要作甚?莫不成我大夏将士还要让贵国兵马肆意横行不成?”
“老将军此言差矣。”种彦崇听完直接摇头“去年贵国使臣前往汴梁城为银川公主说亲,陛下体恤便应了下来。此事可是天下皆知。此刻陛下给贵国面子,亲自前来接亲。老将军却在此率军拦路是何道理?莫不是贵国要悔婚不成?”
仁多保忠一脸的苦涩。去年的事情他当然知道,甚至在朝堂上还赞同过这个与大宋和解的方案。毕竟这几年大宋突然之间无比强大,就连辽国金国都被大宋打的亡国灭族,西夏实在是不敢再继续对抗。
可问题在于,赵栩压根就没有和西夏结亲的意思。此时亲率十万大军威逼而来,他哪里敢放其入国境。
“两国结秦晋之好,乃是幸事。”仁多保忠也是没办法,毕竟现在西夏打不过大宋。这个时候只能是说好话“不过陛下身份高贵岂可亲迎,鄙国自当将公主送往汴梁城。还请大宋皇帝陛下先回。”
“你是不是疯了?”种彦崇无视四周众多的西夏官兵,冷笑不止“皇帝陛下如何行事,难道由你来安排不成?谁给你的胆子,梁静ru吗?”
这句话是种彦崇听赵栩说的,虽然不明白那梁静ru是谁,可却不影响他记下来并且自己用。
“住手!”仁多保忠大手一挥,阻止身边的亲兵们拔刀。
仁多保忠是党项人,丝毫不在乎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事情。可问题在于此时是他们西夏处于劣势之中。杀了眼前的使者除了能出口气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也不是说没有,至少给了对面的宋军一个开战的借口。而且以报仇为目的的战争,必然会导致大规模的杀俘与杀平民的事情发生。
仁多保忠不在乎自己领兵在大宋境内这么干,可却是不敢让宋军在西夏境内这么干。
“呵呵”种彦崇一脸鄙夷之色,扬起下巴拍着自己的脖子“来来来,往这里招呼。”
“行了。”满头白发的仁多保忠皱起眉头“你爷爷一世英雄,这么你跟个地痞无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