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安妘说话,他便又补充道:“不,你离所有皇子都远一点。”
能被一个风流的人如此记挂,小意对待,安妘多少是会得意的,轻轻推开了宋悠:“我早就嫁为人妇,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还至于防着那么多人吗?”
宋悠从她身后抱住她,轻轻掐了一下安妘的腰间,安妘笑着嗔道:“你干嘛?”
他略带惩罚的又掐了她一下:“你说我干嘛?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你自己不清楚?”
安妘被他闹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正转身欲骂,门口有个侍卫推门走进了进来,见到安妘和宋悠二人,慌忙退了出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什么也没看见。”
她斜了宋悠一眼,推了一把宋悠:“看你。”
宋悠恋恋不舍将安妘松开了些,朝桌旁走了两步,捏了个果仁转身又送到了安妘的口中。
安妘囫囵吞下,他凑了过来,低声说道:“你快些治好文乐公主,我在家里等你睡觉。”
也不待安妘伸手推他,宋悠自己转身又到了桌旁,将食盒的盖子盖上,递给了安妘:“你去吧。”
安妘伸手拿过食盒,转身欲走,却眼睛一转,伸手拉住了宋悠的衣领:“那你可好好等着我,要是敢动你院子里的那些丫头一根头发,你可就再也等不回我了。”
宋悠沉痛的闭上双眼:“你应该祈祷她们不会动我,我肯定一根头发也不动。”
安妘笑道:“你放心,我的心思意念常常在那屋子里,究竟是谁动了谁,我到时候肯定一清二楚,铁定不会冤枉了你。”
话至此,她也不再多说,转身走到了门口,却听见屋中的宋悠笑道:“反正我已经是个娶了妻的人了,还至于防着这么多人吗?”
听到自己的话被回敬了回来,安妘倒是没恼,转身看了一眼宋悠。
只见宋悠抱着手臂朝她眨了下眼睛。
安妘没再理他,这次是真的转身走了。
而昭阳宫中,和文乐公主回完话的秋蘅还跪在地上,宫人们在两侧站着没人敢说话,大家心知肚明,在安妘来之前,秋蘅是不会起来了。
故而当安妘入了昭阳宫的院中,将食盒递给了小宫女拿着,再进到昭阳宫正殿的时候,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秋蘅,还有双目无神端坐在正位上的文乐公主。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朝文乐公主走近,到了跟前后,才福身拜了:“殿下千秋。”
文乐公主回神,看向了安妘:“你说,母后这样一个人在凤仪宫中坐着,一定难过死了吧。”
安妘垂眸微笑:“人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
文乐公主不能认同:“难道你没听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安妘福身:“殿下,我是来给你治脸的,不是来给你宽心的。”
她说完,朝文乐公主走了过去,细细瞧着文乐公主的脸,上面起的小白粒比之前稍微多了一些,但大的痘印却浅了很多。
安妘不由叹了口气,一时又动了恻隐之心:“人情绪不好,多思多虑的时候,脸上也会起一些东西,殿下还是不要过度烦扰的好。”
文乐公主看着她,咬了一下嘴唇:“梦文姐姐,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去看看母后?”
安妘垂头,没有说话,这样的请求,她就算应了,也没有办法达成啊。
更何况,这个文乐公主还阴过自己。
思虑再三,安妘抿唇:“殿下,我去太医院给您配擦脸膏子。”
文乐公主闻言,眼中淌下泪水,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安妘!”
安妘没有回答,福身一拜,朝下面走去,将秋蘅拉了起来,走出了正殿。
另一方面,那宋悠在宫中看过安妘后心中欢喜,故而回到安玉堂中,对一干下人也更和颜悦色了一些。
屋中正给宋悠熨衣裳的玲珑看着宋悠一脸喜色,心中未免也起了些想法。
正是酉时,碧霜去了梦安苑中给周夫人回话,心漪带着小丫鬟们去到了厨房吩咐饭菜,心雨正在院子里面修剪花草。
玲珑贝齿轻咬朱唇,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关了起来,去到了宋悠旁边。
那宋悠正靠在榻上看着闲书,专心致志,似乎并未发现有人靠近。
她手上拿着刚刚熨好的衣裳,轻声唤了一下宋悠,宋悠抬眼:“怎了?”
玲珑眼中含情,如春风拂过大地:“哥儿,衣裳刚熨好,试试?”
宋悠眉毛轻挑,坐了起来,笑道:“又不是新衣裳,不用了。”
那玲珑蹲了下来,伸手轻轻抓住了宋悠的衣摆,手又轻轻顺着宋悠的膝盖滑了上去:“还是,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