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打开锦盒,看到里面是一个普通样式簪子,簪子是为碧色,分不清材质是什么,却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方恒文已经转投又仔细配起了药:“这是仙缘岛用来试毒的月下眼,不管什么毒,经它一探,都会呈现出与碧色不一样的色彩,而后将毒吸收不见。回归碧色,淑人用时,千万小心皮肤不要沾染这上面的毒,否则死在地窖当中,那就是小侄的罪过了。”
听到小侄这样的称呼,安妘本想和对方说她嫁给的不是宋思,可转念一想,宋思乃宋悠的弟弟,方恒文是宋思的师侄,见了宋悠估计也是要叫叔叔的,遂笑道:“那多谢贤侄了。”
说罢,安妘已经小跑到了地窖旁边,在那里点了灯笼,一个人颤颤巍巍的朝里面走去。
其实,她是想要找个人陪自己下去的,因为她怕黑,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个人走下去。
而宫外的宋悠却是很想一个人出去。
阳光正好,剑琴已经到了鳒鲽院中来给宋悠复命,将探子们查到的一切汇报给宋悠后,宋悠很是嫌弃的皱了下眉头:“你们一上午,就发现温玉阁的人去过仙缘岛在京城开得医馆,剩下什么也没发现?我养你们干嘛?”
剑琴垂首,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探子就是暗中探查消息的,个人小心翼翼的,一天探出来一点,这不是爷你之前告诉他们的吗?”
宋悠摸了摸鼻子,挥手:“心雨,伺候穿衣,我要出去。”
这话刚刚说完,院门口已经有两个漂亮的美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快步走到了宋悠跟前,担忧道:“我的爷啊,身上受着伤,出去做什么?不好好养伤吗?”
这人,正是玲珑。
那玲珑说完,心漪也走了过来,将食盒交给了碧霜:“这是给爷做的鸽子汤,很能补身,爷前儿收了伤,现在刚好些,可千万劝着爷好好在家休养,别出去闲逛,未免太太回来忧心啊。”
碧霜拿过来食盒,看了眼宋悠,只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将食盒拎到了屋中。
宋悠抱着手臂略微惆怅的叹了口气,又不得不转头和玲珑和心漪道:“你们回吧,我自有道理,别在这里伺候了。”
玲珑也将食盒递了出去,给了心雨:“爷,太太不在家中,这些丫头们伺候的未免不那么周到细致,还是让我和心漪留下来吧,好好伺候爷用了午饭再走。”
宋悠微微蹙眉,本已经起身要往屋中走去,在听了玲珑这话之后,却站在原地,抱起了手臂看着她。
那双眼睛似笑非笑,却又带着些戏谑。
站在宋悠面前的玲珑被这样的眼神瞧得有些痴了,也有些羞了,缓缓低下头去,手缓缓将裙子提起要往上走。
谁料宋悠却轻笑道:“之前我未娶妻,你们也并非妾室,不也是由丫头们照看的吗?也没什么事啊。”
这一番话说完,不单站在宋悠对面的玲珑已经面上露出难色,垂首不能应对,就连心漪也是垂首在侧,不知说何为好。
宋悠毕竟不是心肠冷硬之人,也知道这样说下去,多少会让两个人日后再府中难过,便轻轻推着玲珑往院门走去,直到走到了心漪旁边才松开了手。
只听宋悠和站在院门前的文书和文墨说道:“这天已经热了,赶紧拿两把伞来给你们主子遮着点,别中了暑气,我今儿出门有事,改日再去看你们。”
那玲珑转头要说些什么时,心漪已经开了口:“既然爷有要事,我们两个就不扰了,今儿晚上我和玲珑一起下厨做些菜来,给爷和太太尝尝。”
宋悠眉梢微挑,摸了摸鼻子:“好。”
随着声音落下,人已经转身进到了屋中,招呼了心雨和碧霜伺候自己穿衣梳头。
心雨拎着心漪给的食盒放到了桌上,劝道:“不如先用了饭再穿衣裳?”
宋悠摇了摇手指:“我出去吃。”
心雨将心漪给的那个食盒打开了盖子,香气四溢,心雨瞧了一眼宋悠,抿唇笑道:“这是鲜笋火腿,和羊肉浓香汤,是爷平日里爱吃的,难得心漪亲自下厨做菜,爷连一口也没吃上,多浪费美人的一番心意啊。”
取衣裳的碧霜听了这话,微愣了一下后道:“两个人,两碗汤,也不知道喝哪个的才好。”
宋悠从碧霜手中接过了衣裳,自己披上:“两个都不喝,谁也不得罪,这菜一闻就不错,只是和醉仙楼的差一些,我今儿去那儿吃点,你们将这些汤汤水水的吃了吧。”
言已至此,心雨也没再劝说,将盖子扣了上去,拿着梳子到了宋悠旁边,给宋悠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个墨玉簪子簪上后,本想给他找个腰坠子戴上,却被宋悠制止:“不必了,今儿我什么不戴。”
心雨闻言,便也没有去拿,那宋悠起身,拿上钱袋子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