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林被宋悠如此问后,竟低头笑出了声。
慕瑾善蹙眉:“五哥笑什么?”
慕瑾林转身看了宋悠一眼,又回头和慕瑾善说道:“本王在笑,哲远这样一个聪明的人,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外面的那些谣言不过是谣言,只要顺天府尹能出门和那些百姓说明,昨日那个温玉阁的练家子是畏罪自杀,不就好了吗?”
慕瑾善垂眸,向前一步:“这不妥,恐怕这样说完,会让人诟病宋淑人和宋大人仗着父皇宠爱,作奸犯科也无人去管。”
宋悠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看着慕瑾善笑了一下:“如果七皇子和我一样,有一个脑子不清醒的朋友,也会愁得在办正事儿的时候喝酒的。”
慕瑾善淡淡的看了一眼宋悠,没有理会她的玩笑话,转头和顺天府尹说道:“江大人,如果监牢之中有秋后待斩的囚牢是和宋大人有过过节的,会怎么样呢?”
此话一出,宋悠和慕瑾林都不由挑眉愣了一瞬。
顺天府此时,将放到一旁的官帽带回了头上,负手道:“也好,让一个本就要死的人多一项罪名,也没什么大不了。”
说罢,顺天府尹已经走到了大堂的门前,轻轻推开了大堂的门。
院中侍卫见顺天府尹走出,齐齐涌了上来询问事情该如何去办。
一时,院中和府外都是乱糟糟的一团。
宋悠没再说一句话,将酒壶放到了一边,笑了一下。
慕瑾林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腿侧,抬头看向慕瑾善:“七弟,前门人多,你我还是从后门出去吧,你也好快些到宫中和父皇复命。”
宋悠负手朝门外走去,并未等候堂中二人,只挥了挥手:“两位殿下再会。”
慕瑾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宋悠的背影。
且说那宋悠自前门而出,牵了马也不顾围在顺天府门前的众人,径自扬长而去。
他一个人牵着马溜溜达达的走着,抬头看了一眼京城湛蓝又百里无云的天空,脸上竟有一丝苦笑:“安婉设计杀人,诬陷梦文,明明是林家之祸,慕瑾林,你却如此袒护遮掩,你和林家,倒还真是”
也就是说,自上次林家被自己抓到了与聆音宫走动频繁的家生奴才,慕瑾林又出面为皇后求情,一时安妘被困宫中之事解除,自己放弃了将林家和慕瑾林一举倾覆的机会,倒是让林家和慕瑾林紧密的联合在了一起?
宋悠暗自摇了摇头,兀自朝前走着。
然而,他在拐弯处却见到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马车。
宋悠看见马车旁的人,笑了一下:“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七殿下。”
慕瑾善垂眸笑道:“我在等宋大人,因为刚刚瞧见宋大人似乎面含不悦,像是和五哥闹了矛盾?”
宋悠挑眉,撇嘴,竟然翻身上马:“七殿下得罪了,我近日连番受创,身子不适,刚刚强撑至此,已经尽力了,现在要连忙赶回家中养伤。”
说罢,宋悠也未等慕瑾善多言,便轻抽马鞭,策马而去。
宫中的安妘,坐在贞妃的宜春宫中听到了顺天府的消息后,思索片刻后从宜春宫中告退,带着不情不愿的兰香到了赵贵妃处。
小夏子在正殿门前看到了安妘,忙将安妘迎了进去:“恭喜淑人,谣言得破,现在娘娘正在里面等淑人一起喝一杯庆功酒呢。”
安妘垂首,莞尔一笑,只跟着小夏子的脚步进到了内殿之中。
殿中赵贵妃坐在桌前,看着安妘笑道:“你速度很快啊,这么快就将谣言破了。”
安妘并未多言,只福身拜了赵贵妃:“娘娘谬赞了,浪费了娘娘给臣妇的金子,臣妇还没有和娘娘赎罪,故而今儿特来将这罪魁祸首带过来,任凭娘娘处置。”
赵贵妃听后,将视线落在了兰香身上。
兰香见状,连忙跪了下来,摇头哭道:“淑人可不能冤枉奴才啊,奴才只是将从淑人那里买来的擦脸膏子给了秋蘅姐姐,秋蘅姐姐究竟是用来下毒害人了还是怎么样了,奴才可不知道啊!”
赵贵妃拿着绢子放到了鼻下,轻轻咳了一声,小夏子连忙挥手带着屋中伺候的人走了出来。
安妘双手端于腹前,微微蹲下,伸手抬起了兰香的下巴:“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将从我这里买来的擦脸膏子给旁人了?”
兰香声泪俱下,摇头:“是给秋蘅姐姐,秋蘅姐姐说她受安婉举荐,不日就可成为洛亲王的侧妃,当时还有洛亲王妃在场为她的话作证,秋蘅姐姐说只要奴才听她的话,她就将奴才带出宫去做近身伺候的丫头,享受与小姐无二的待遇,再也不用做粗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