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一看到方子轩，方凌波和方念若就兴奋地一起扑了上去，虽然方子轩带着面具，但是她们依旧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

方子轩笑着一手一个抱住了她们。

墨玉四人看到眼前的这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不禁暗自忐忑起来，至于说方子轩有女儿，这很正常。

“骗子，你干嘛去了？”厉舞馨道。

骗子？

三花猫两个不禁一惊，难道方子轩不是好人？

“收徒弟去了。”方子轩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自己没有听错吧？

一般人收徒弟很正常，可是，方子轩收徒弟就非常不正常了，这么多年，不少惊世之才都有意拜方子轩为师，可方子轩都没有收下他们。

难道他的这个徒弟也有着和他以及方凌波一般的天赋？

那他的徒弟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墨玉四人身上。

两个妖帝，两个妖王，而且看样子和气质，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阿玉，来。”

墨玉走前一步。

“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公孙墨玉，我新收的徒弟。”

“墨，墨玉见过诸位前辈。”墨玉怯怯地道。

这个就是方子轩的徒弟？

众人不禁仔细上下打量起她来。

妖王初期的修为，看气息，很一般。

“小家伙，你什么境界？”司空暮风道。

墨玉于是怯怯地说出了自己的境界。

众人再次震惊，不是墨玉厉害得能跟方凌波比，而是实在太差，差得惨不忍睹的那种，在王境之中，墨玉的这个境界几乎就是垫底的存在。

方子轩居然要收这种人为徒？难道他老糊涂了？还是说瞎眼了？

当然，一般人是肯定不敢说出来的，可司空暮风不是：“小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个多惊世之才你不收，居然要收一个垫底的小妖王为徒？”

“没吃错药，师父，我是真的收她为徒的。”

“为何？难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算是吧。”

“什么特别？”

“以后你们会知道的，你们别看阿玉虽然现在是垫底，那不过是因为她没有遇到好师父罢了，只要稍加指点，以后必成大器。”方子轩语气坚定道。

老若前世的事，老若自己不清楚，方子轩更加不清楚，不过就凭老若的第一任房东是绝对天下第一人周公度，第二人房东是自己这个圣皇，方子轩就有理由相信，他的第三任房东，或者说小若的第一任房东就算比不上自己两人，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去。

必成大器！

一般人要是这样评价一个垫底的小妖王，司空暮风肯定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方子轩是一般人么？

“真的必成大器？”王文广很是怀疑道。

“嗯，绝对必成大器。”方子轩再次肯定道。

“那跟凌波相比呢？”

“或许和凌波一样，又或许比凌波还强，就算退一步说不如凌波，但也绝对不会比凌波差多少，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所有人不禁呼吸一凝。

方凌波的资质是绝对毋庸置疑的，而这个垫底的小妖王居然有着和她相当的资质？

“爹，她真的能跟我比？”

“当然。”

“我不信。”

“你现在不信，其他人也是如此，可以后你们自然会信的。”

“师，师父，我，我以后真的能成大器么？”墨玉又怯怯地道，因为她对自己真的没有多少信心，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凌波是谁，但是，看她的气质和风度，想来至少是一个绝世天才吧？

墨玉听说过方凌波的大名，可是，方凌波叫方子轩为爹，而方子轩的名字又叫方无心，所以她以为这个凌波只是凑巧和那个传闻中的小公主方凌波重名而已。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方子轩指了指墨玉的眉心。

墨玉明白方子轩的意思。

“小若，你说我真的能成大器么？”

“相信他，也相信你自己，你绝对能成大器的。你之所以现在不行，不过是因为没有遇到一个好师父罢了，而他就是你最好的师父。”小若语气肯定道。

“真的？”

“真的。”

“那好吧。”墨玉虽然多了一些自信，但还是相当的不自信，因为她真不觉得自己的资质有多好。

“对了，阿玉，你不说一直想拜董姑娘为师么？她就在这里。”方子轩看着董贞道：“董姑娘，你看阿玉如何？”

墨玉顺着方子轩的目光望去，然后大喜，因为人群中的那个白衣女子正是她以前见过的董贞。

王文广等人再次震惊了，这个垫底的小妖王，不单拜了方子轩为师，居然还要拜董贞为师？这得多变态的资质才有这个资格？虽说董贞不如方子轩，可是在一众圣境之中，也绝对是最顶尖的存在之一。

董贞走上前来。

“董，董，董前辈，你，你好。”墨玉不禁紧张起来。

“你为何要拜我为师？”董贞看着她道。

“若干年前，董前辈以前路过密山的时候曾经在那弹奏过一曲，我当时有幸聆听，所以希望拜董前辈为师学琴艺。”墨玉依旧紧张道，以至于语不成调。

密山？

董贞很快就想起来了，自己确实曾经在密山弹奏过一曲。

“董前辈的那一曲我至今都记得的。”

“哦，那你现在弹奏给我听听。”

“好，好，好。”墨玉拿出一把琴，可是马上又换了一把。

这是三花猫买给她的最差的那把琴。

一看到这琴，几乎所有人都眉头轻皱，因为这把琴真的是太差了，就跟她本人一样的垫底，垫底的琴配垫底的人，她真的能弹奏出董贞的曲子？

众人很是怀疑。

“阿玉，不用紧张的，拿出你最好的水平用心弹奏就是。”方子轩轻轻拍了拍墨玉的肩膀道。

“是的，师父。”墨玉是答应了，可是依旧看得出来，她还是有点紧张的，因为她的偶像董贞就站在她前面看着她。

“小若，帮她一把。”

“好。”小若的身体一颤，然后一丝玄妙的微风就在墨玉魂海吹拂而过，紧接着，墨玉的紧张情绪一扫而光。

“阿玉，开始吧。”

“好的，师父。”

墨玉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开始弹奏起来。

很快，董贞就听出来了，这真是自己在密山弹奏过的那一曲。

然后，很多人都满是疑惑，因为墨玉的这首曲子弹得很差，就算是只跟王境的人比较，也只能算是一般而已，这是她的水平所限，还是因为她的琴有问题？

和这些人不同，董贞原本淡然的神色不禁露出了一丝讶然，没错，墨玉的水平确实是很差，可是，董贞却从中感受到了一点很特别的东西。

乐道之心！

很纯粹的乐道之心！

不单是她，洛宓妃和在人群之中的师潇湘也同样露出了一丝讶然，因为她们也感受到了墨玉那颗纯粹的乐道之心。

乐道之心本来就罕见，而纯粹的乐心更是罕见至极。

一些人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董贞三人的神色，然后震惊了，因为众所周知，董贞和师潇湘的心境极好，从来都是一脸淡然的，可现在居然露出了一丝讶然，这是为什么？难道这个墨玉的弹奏真有什么特别之处？

于是，他们不由得认真倾听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都发现了董贞三人脸上的那丝讶然，然后都认真倾听起来。

墨玉在不知不觉间完全沉浸其中。

不知不觉，墨玉停下了手，然后很是忐忑地看着董贞道：“董前辈，怎么样？”

“很好。你如果真想拜我为师的话，那我就收你为徒。”董贞道。

“真的？”墨玉不禁大喜。

“当然是真的。”

“弟子公孙墨玉拜见师父。”墨玉马上兴奋地跪下行起了拜师礼。

很多人顿时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不明白，董贞为何这么快就决定收下墨玉--她的弹奏水平真的很一般啊。

“好。”董贞不禁笑了。

除了梁萧这极少数人之外，其他人是从来没见过董贞笑的，而现在她居然因为墨玉而笑了？并且看上去还笑的颇为灿烂。

师潇湘看着墨玉，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上前道：“我叫师潇湘，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众人瞬间风中凌乱了。

师潇湘这个和董贞相当的乐道奇人居然也要收墨玉为徒？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师潇湘？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墨玉道：“啊，你就是那个和董前辈起名的师潇湘师前辈？”

只要是乐道中人，就没有人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没错，就是我。”

“可是，我学的是琴，不是筝啊。”

“这个问题不大，你一起修炼便是。”

“可。”墨玉话还没说完，方子轩就道：“师姑娘说的没错，阿玉，如果你有心的话，琴筝其实是可以一起修炼的，正如你师父我丹道，阵法和厨艺都可以一起修炼那样。”

“那好吧。”墨玉对着师潇湘跪下道：“弟子公孙墨玉拜见师父。”

“好。”师潇湘也不禁露出了跟董贞一样的灿烂笑容。

众人真是彻底傻了，因为师潇湘跟董贞一样，都是几乎从来没笑过的，就更别说是这种灿烂的笑容了。

方子轩，董贞，师潇湘，一个圣皇加上两个最顶尖强者，居然同时收一个垫底的小妖王为徒？

自己这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