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秦鸢端着浆糊回来了,何晴立马又跟他搭起了话,“你会的还挺多的啊,竟然还会做浆糊?”
这算什么稀奇的本事?每年过年贴春联的时候,他的外公都会熬上这么一大锅浆糊,秦鸢光是看就看会了。这玩意只要记住十字真诀就好了,并没什么技术含量。
这十字真诀也好理解——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你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我们村里的孩子打小就会这个。你这不是刻意拍我马屁吧,有点生硬了。”秦鸢笑了笑,然后开始忙活了起来。
何晴一脸嫌弃的说道:“拍你?你可真敢想。难道你不是本地人吗?你们村是哪个村?”
秦鸢忙着把这破碎的窗纸重新拼凑起来,光是这繁琐的工作已经快要耗尽了他的耐心,所以对于何晴的问题,他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上一声,并没有认真地回答。
不过秦鸢答与不答似乎对何晴来说并不太重要,她只是不停地问东问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此刻的她更像是在喃喃自语而不是在和秦鸢交流。
在何晴的越来越轻柔的低喃声中,秦鸢终于把窗纸拼了个大概。只是当中还是缺了馒头大的一块,却是怎么都补不上了。
这窗纸本就有些破洞,刚才他那一拳力道又太猛,当中的这片窗纸几乎碎成了纸屑,已经完全拼不起来了。
纸张在这个年代并不是一般家庭都能消费得起的,秦鸢穿越过来这么多天也只是在鲁胖子那里才第一次见到了白纸。
在之前那些惨淡的日子里,他只能捡些半黄半绿的树叶来当作纸张的替代品。
虽然叶子的选取听起来好像特别简单,其实也是颇有讲究的。经过了多次惨痛的教训之后,秦鸢才发现只有这种半黄不绿的阔叶才最好用。
它既不像刚摘下的绿叶那样光滑湿润,也不像枯叶那样粗糙易碎。这种叶子用起来触感刚刚好,既不是那么容易捅破,又有比较不错的清洁效果。
不过这事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不排除个别人喜欢挑战竹叶,松叶之类的。
可人生不止吃喝拉撒,在很多地方,树叶依然无法替代纸张,就比如糊窗户。
否则这造纸术也不会成为四大发明之一。
秦鸢看着这个窟窿,一脸愁容,这到哪里去弄点白纸过来啊?
琢磨了半天,秦鸢突然想起了罗胖子给他的那张入灵图。
反正这图他也看不懂,放着也是浪费。于是他就把这入灵图掏了出来,调正了方向之后,他在那入灵图的背面糊上了一层厚厚的浆糊,然后盖在了这个窟窿之上。
刚刚好,不仅把窟窿堵得严严实实,看起来也美观大方,有一种超现实主义的既视感。
秦鸢满意地拍了拍手,想要给何晴显摆一下他的杰作。
回头一看,却见何晴早已经歪着头睡倒在了炕上。
虽然她身上盖着被子,但是她女性的曲线还是格外明显。
这种全方位多角度的视觉冲击远远超过了影视作品给他带来的那种震撼。
秦鸢站在原地呆呆看了一会儿,等他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点脱缰时,他赶紧走到炕头,一口气吹熄了油灯,轻轻退了出来。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虽然不是君子,但何晴却是危墙啊。
更重要的是,这堵危墙下已经不知道站了不少人了。光是他知道的就有闫峰和鬼面人,那个程师兄似乎也挤了半个身位进来。这种情况下,自己还硬要挤过去怕是会惹来不少的麻烦。
所以秦鸢扭头奔向了柴房,他摸黑走了进去,靠着子风就躺了下来。
子风的身子就是一团火,比睡在冷冰冰的何晴身边不仅舒服了许多,也自在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