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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青接到电话后立刻带人去了张绍飞的住处。

搜了一圈后果然在张绍飞家里搜出了一些白纸黑字的件，直接证明张绍飞和创智对家公司的合作关系。尽管尚智之前早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但是实实在在看到手里的件时，他还是怒火从心口一直烧到了喉咙处。

冯青在旁边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尚智捏着件的手青筋暴起，有些扭曲。他把件扔在冯青身，语气冰冷，“做了。”然后快步离开。

冯青手堪堪稳住怀里的件，琢磨着领导嘴里那两个字的意思，得把对方做到什么程度才行。顿了顿，想到刚刚尚智生气的脸，冯青自言自语道：“做做到底吧。”

尚智一句话的事情，冯青开始忙前忙后。四处搜罗了一些材料，再加在张绍飞家里搜出来的那些件，最后数量够了，内容也齐全了，通通给纪委部门送了过去。

这事也不能说是创智做得太绝，分明是对方先阴着来，要是张绍飞没有暴露，创智不知道得被暗地里使多少绊子呢。冯青心里这么想着，件送出之后面不改色，叮嘱了邮递员尽快当天送达，然后才回办公室跟尚智说明情况。

尚智冷笑了一声，冯青知道他这是很满意了。

第二天消息传开了。原本对家公司已经如愿拿到了项目还喜气洋洋的，结果没两天被头点名要审查，把对家吓坏了，小心翼翼打通关系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刚破五关斩六将拿到了项目，还没焐热了，得飞了，换谁谁都着急。关系一层层打通了，结果只得到了几个字的回复——“你觉得呢？”

把对方老总弄得一脸懵，再结合张绍飞的事情，也不用再想知道创智在其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对方老总撸/着袖子急白了眼要冲过来跟尚智算账，被秘书助理一干人死命拦下。现在头说要审查公司，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情得处理。秘书拼命挤眼睛，连哭腔都带了，提醒自家老总账目还有点问题。老总想起这茬，又是差点没有背过气去，收拾尚智的事情也忘了，招呼了人赶紧把公司有问题的地方补一补，补不了的遮一遮。

这么多公司里，清清白白问心无愧的能有几家？表面功夫做得再好，在听到要审查的时候都会功亏一篑。这个时候要还是执着于和劲敌对着干，那对方是傻子了。收拾创智有的是机会，前提是他们还能安然无恙。

但总归刚拿到手的项目是泡汤了。

项目重新招标，没了一个阻碍，创智轻而易举地标。尚智心情大好，每天听着助理汇报对家公司手忙脚乱的情况，听说对方的老总这几天一下子老了五岁，送出去打通关系的钱不知道花了多少，觉得倍感舒适。

尚智斜睨一眼助理，道：“挺机灵的。”

助理挨了夸，笑得合不拢嘴。两边的气氛全然不同，一边水深火热，一边喜气洋

洋。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张绍飞还在局里，合作的公司已经没空去管他了。想必是忙起来连这个人都不记得了，尚智虽然记得但也不会白凑去把人弄出来。张绍飞是该给点教训了。

另外一个如坐针毡的人是白欣怡。

白欣怡自从和尚智说清楚了之后，虽然尚智没什么反应，白欣怡回去之后还是隐隐有些担心。她不知道尚智会怎么对付张绍飞和那个公司，又会在之后怎么对付和张绍飞有来往的她。她主动坦白事情经过，是想要抓住这个时机，让尚智最后不会那么恨她。

自己的公司还没走正轨，路还长着，要和尚智硬碰硬的话绝对是她吃亏，白欣怡没那么傻。这几天她一直在等消息，生怕来个爆炸式的新闻。

好在从报纸看到那个公司只是忽然被点名审查，的评论也是觉得好，不知道头为什么突然有这种心思要审查这个东西。内行的人自然懂，要么是公司做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露出马脚，要么是被人举报。有心人再加最近这家公司和尚智之间的矛盾，便什么都明白了。大家心知肚明，只留可惜一片。

白欣怡有些惊讶，尚智的手段倒她想的要轻一点，只是让对方被审查丢了一个项目而已。虽然审查过程一旦发生意外，查到了什么东西，这家公司算完蛋了。但是起白欣怡以为会直接见血的方式，已经算温和很多。

“但不能放松，万一尚智想起来还有一个我还没解决，要动手的话，我没有多大把握能全身而退。”白欣怡嚷嚷自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头越皱越深，最后有了决定。

她得想个办法，先避一避眼前的情况。

她主动从尚智面前消失，曲线救国。她已经主动坦白了，尚智看在过去的情分和她的背景，还有她主动交代的情面，只要自己不跑到他面前去找不痛快，尚智应当不会下狠手。

白欣怡有些紧张，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吧？”她没有把握，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这个想法甩开，专心想有什么条件能让自己先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