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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尚磊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康利军、包国庆、乔建朝这几个人，完全是沆瀣一气，如果他直接提出是配料煤出现了问题，康利军肯定不会带着公司领导班子一帮人到立窑上去。

最终导致的局面，就是他和乔建朝之间打嘴仗。而从质量管理这个角度来说，领导班子成员信任的是乔建朝，打嘴仗的结果，只会让大家觉得他是在故意找茬。

于是，尚磊在当天的专题会上，故意卖了个破绽，装出一副非常神秘的样子，来吸引康利军的好奇心。

康利军果然上当，跟着尚磊就上了立窑。

乔建朝心里发虚，他已经猜到尚磊带大家到立窑上去要干什么，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跟康利军挑明。

乔建朝猜的一点没错，尚磊把有关人员请到立窑上去，就是为了重复昨天和张华杰一起做的那个实验。

实验刚刚完成，乔建朝就跳了起来，尖着嗓门叫：“这种实验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如果这种土办法能够鉴别出原材料质量的好坏，那还要化验室干嘛？干脆把化验室这个部门撤了算了。”

尚磊看向乔建朝，眼神里充满了戏弄的意味：“乔总，你那么鸡冻干什么？我并没有向各位领导声明这两种煤的出处，更没有说咱们康利水泥有限公司购进的配料煤有问题，你就指责我的做法，是不是做贼心虚啊？”

乔建朝一脸尴尬，却强词夺理道：“不管这两种煤是从哪儿搞来的，这样的实验都是不合适的，是不科学的。”

尚磊板起了脸：“乔总，你是搞质量管理的，你说说，鉴别原材料质量的好与坏应该以什么为依据？”

乔建朝说：“当然应该以化验室的检验数据为准了，这是科学。”

尚磊义正词严地说道：“科学也是建立在实践的基础上的，如果一味地看数据而不考虑实践中的具体情况，那就是迂腐，就是伪科学。”

尚磊将目光转向康利军，说道：“康总，刚才的实验你也看到了，我实话告诉你吧，第一次撒进立窑里的，是刘楼煤矿的配料煤，第二次撒进立窑里的，是陈楼煤矿的配料煤，乔总口口声声说刘楼煤和陈楼煤的质量完全相同，你自己觉得，这两种煤的质量相同吗？”

康利军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尚磊又看向大家，说道：“据我所知，在我担任化验室主任之前，刘楼煤和陈楼煤是搭配在一起使用的，可就在我担任化验室主任的当天，配料煤完全换成了陈楼煤，我不知道，这样做的用意究竟何在？”

说着，尚磊冲原料车间主任马春熙摆了摆手，问：“马主任，你是负责原料车间生产的，你应该最清楚，原来刘楼煤和陈楼煤是怎么搭配使用的？”

马春熙看了康利军一眼，嘟嘟囔囔地说：“原来刘楼煤和陈楼煤的搭配比例是五比一，刘楼煤占五份，陈楼煤占一份。”

康利军黑着脸蹿到马春熙跟前，怒气冲冲地叫道：“马春熙，既然你知道配料煤以前是怎么搭配的，为什么还要这样搞？”

马春熙说：“康总，这个事你可不能赖到我们原料车间头上，没错，我们原料车间是搞用料生产的，但各种材料应该怎么搭配，得由化验室说了算。乔总是负责质量管理的，他让这样搞，我们原料车间总不能不听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