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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磊又问老钱：“钱老板，前段时间，你们那一块使用的康利水泥，质量状态稳定吗？”

老钱看了看武峻岭，大喘气地说道：“应该···差不多···还可以吧。”

靠！这算什么态度？

尚磊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老钱，希望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武峻岭却趁着尚磊看不到他的机会，朝老钱使劲地挤咕了挤咕眼。

老钱立时就明白了，武峻岭的意思，是让他说水泥质量不咋滴，他正好可以利用这样的说词，在价格上跟康利水泥有限公司讨价还价。

以前，老钱就没少和武峻岭一起合作着搞这样的事。

可是，刚才老钱的态度和口气，表现的并不坚决，如果这时候再反过头来，彻底否定水泥的质量，好像有点刻意了。

于是老钱便挠了挠头，说道：“我该怎么跟你说呢？这段时间吧，水泥在施工过程当中表现出来的状态，可以说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你要说它不好用吧，整体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的纰漏，你说他质量很过硬吧，客户又时不时的向你反映这样那样的问题，虽然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反映的人多了，也挺膈应人的。为了堵住客户的嘴，不让他们的传言把康利水泥的名声给臭了，我只好拿我自己库里的水泥白送给他们，来弥补一下因为水泥的质量问题造成的施工拖延以及其它方面的损失。一来二去的，今天赔这一家两三吨，明天赔那一家四五吨，加在一起，也是不小的数目呢。这些包赔的水泥，我都是私下里自己掏的腰包，从来没想过来找公司的麻烦。虽然没有找过你们的麻烦，但并不代表水泥质量没有问题，所有的问题，都是我私下里解决的。”

尚磊观察到，老钱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表情还有点不自然，说起话来也磕磕巴巴的，说着说着，顺溜了，理直气壮了。一旁的武峻岭呢，情绪也从紧张演变成了从容。继而，又拿鄙视的目光看向尚磊，随时准备着反攻倒算。

尚磊不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

还没等武峻岭把嘴张开，尚磊便叹了口气，抢先一步说道：“唉！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钱老板，本来呢，我还想着给祁老板做做工作，把库存的水泥让给你一部分呢。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你那一块的客户对库存的水泥质量不认可呀，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这一块的水泥供应，还是等到水泥的质量好点了，再开始运作吧。”

老钱一口老血差一点没喷在尚磊的脸上，他下意识的拽住了尚磊的胳膊，一边摇晃着一边央求道：“尚主任，你就给老祁做做工作呗，让他把库存的水泥让给我一部分呗，算我求你了。”

尚磊铁青着脸说：“钱老板，我可不能这么做。如果我这么做了，那就等于是害你呢。你刚才也说了，前几个批次的水泥，在施工当中没少出事，虽然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你这一块也没少拿自己的水泥补贴给他们，我可不能再让你受损失了。祁老板那边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同样的问题，刚才我也问了祁老板，他说前段时间的水泥，质量上没有任何的缺陷。不但没有缺陷，客户们还普遍反映，水泥的质量和性能比以前都提高了。把水泥卖给祁老板，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老钱心里那个后悔呀，恨不得一巴掌搧在武峻岭的脸上，他跺了跺脚，手指着武峻岭的鼻子喊道：“武峻岭，从今往后，你特么别再教唆我，说水泥质量如何如何不合格的屁话了。刚才你也听见了，人家老祁那一块，不但没有人反映这方面的问题，还一个劲地夸水泥的质量好呢，你说水泥质量不好，就等于是往尚主任身上泼脏水呢！换成是我，也不会把水泥卖给你。卖给你干什么？好让你找事啊？好让你继续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啊！”

老钱一边叫骂着，一边时不时地拿目光投向尚磊，他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叫骂，把事情的原委透露给尚磊，从而取得尚磊的谅解。

说不定尚磊心肠一软，就会去做老祁的工作，让他匀一部分水泥给自己。

尚磊却始终阴沉着脸，老钱对着武峻岭叫骂的时候，还听见尚磊嘟囔了一通：“现在已经不单单是往我身上泼脏水的事了，因为武科长带头对前段时间的水泥质量提出了异议，差一点就把我的饭碗给砸了。现在我虽然还是化验室主任，却像一个摆设一样摆在了那里，跟被砸了饭碗也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