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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争吵的不可开交，李林业从远处跑了过来，狠狠地熊那个货车司机：“你特么胡说八道什么？这车煤根本就不是往水泥厂送的，是往发电厂送的。”

货车司机迷迷糊糊地说：“可我得到的通知是往水泥厂啊，调拨单还在我口袋里装着呢，不信你看看。”

货车司机正要从口袋里往外掏调拨单，却被李林业拦住了：“老子说往发电厂就是往发电厂，你犟什么嘴啊！是不是不想干了？赶快到调度室把调拨单换了，把煤拉到发电厂去。”

货车司机很不情愿地走到货车跟前，开着车走了。

尚磊留意了一下，那辆货车的车号是56789.

把货车司机打发走，李林业又转向了尚磊，满脸堆笑地说：“你是水泥厂来的尚厂长吧，欢迎欢迎。”

尚磊同李林业握过手，跟着他来到了矿长办公室。

矿长办公室在二楼，面积至少有一百二十平面，装修的极其奢华，却透着一种土鳖的味道。

李林业笑了笑说：“尚厂长，山上的条件不比城市，让你见笑了。”

尚磊也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坐下来后，尚磊直截了当地说：“李矿长，我这次来，是准备跟华帝煤矿东副井合作的，但我又非常担心煤的质量问题，前一段时间，我们康利水泥有限公司水泥一分厂一直在用咱们华帝煤矿的煤，质量可是很差劲啊！”

李林业一边给尚磊泡茶一边说：“这个问题我也发现了，其实赵彦召早就向我反映了这个问题，我根本没有当回事。赵彦召那小子什么德性你可能也知道，成天油腔滑调的，我当时还以为他再三跟我提质量方面的问题，是打着质量的幌子跟我讨价还价呢。”

茶泡好了，李林业恭恭敬敬地递到尚磊手里，然后又说：“后来反映的人多了，才引起了我的重视。一调查，才发现是那些矿工们在搞鬼。前几个月，采面遇到了很厚的矸夹层，按照煤矿的规定，煤矸石开采出来，必须拉到煤矸石堆上。但有一条，煤矸石的开采是不计入产量的。所以矿工们就动了歪心思，把大部分煤矸石都混进了好煤里。”

李林业又给尚磊续了一些茶水，继续说道：“发现问题之后，我立即采取了措施。从这个月开始，不管是好煤还是煤矸石，只要开采出来，都全部计入产量。同时还规定，如果在好煤中发现了煤矸石，捡出来一吨，就扣除采煤工一百吨产量。现在矿工们捡的仔细着呢，还把有些好煤都扔到了煤矸石堆上。你放心吧，只要水泥厂愿意跟我们合作，我保证煤的发热量全部在六千大卡以上，如果低于这个标准，我分文不取，白送给你们。”

说着，李林业摁了一下办公桌上的电话，对着电话喊道：“杨秘书，你赶快派人到一号出煤口去一趟，取一些煤样过来，记住，一定要取平均样。”

“好的。”电话里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尚磊站了起来，说：“李矿长，还是我自己去取吧。”

李林业走过去拦住了尚磊：“尚厂长，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亲自去干呢？煤矿这种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处飘着煤粉，转上一圈，就成了人们说的煤黑子了。”

尚磊却执意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