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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利军气势汹汹地说：“尚磊，你这不要再狡辩了，你觉得再狡辩还有意义吗？人家是专家，总比你的技术水平高吧？你不要不服气，专家掌握的技术，你能了解多少？又能掌握多少？拿着你自己那点粗浅的知识来判定专家的行为，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

尚磊笑了一下，说：“康总，既然你手里有专家提供的分析报告，我倒是很好奇，能不能把这个报告向大家展示一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专家给出的报告。”

康利军愣了一下，不耐烦地说：“现在报告还不在我手里，等拿过来了，我要亲自把它送到你跟前，让你死的口服心服。”

尚磊不紧不慢地说道：“说来说去，你到现在也没有见过那份报告。我这里倒是有一些报告，可以给大家提供一些技术方面的参考。首先声明，这些报告，并不是所谓的专家做出来的，是化验室工作人员经过科学分析得出的结果，这些结果全部都记录在化验室的原始记录和质量管理台账上，大家都可以调阅。”

康利军气急败坏地说：“尚磊，你们化验室做出来的那些报告，根本不能作为判定的依据，我甚至严重怀疑你们化验室工作人员的技术水平，要不是你们那些狗屁不通的分析报告，也不至于酿成如此严重的喷火事故。”

尚磊说：“这些年以来，化验室的工作人员一直保持相对稳定的状态，我们水泥生产的每一个工艺环节，也都是在化验数据的具体指导下进行的，如果化验室工作人员的技术水平存在问题，那岂不是要天天出现安全事故？”

见拿不下尚磊，康利军完全失去了理性：“化验室的人员都归你管理，他们做出来的报告，统统都是狗屁，统统都是垃圾，统统都是混蛋。”

“大家都别激动，有理可以说理，不要搞人身攻击嘛！”邢子健貌似站在中间立场劝架，说出来的话却明显带着倾向性，“骂人是以气焰的嚣张掩盖智慧的贫乏，是那些没有风度没有气度的人才可会干的事，我们都是企业的管理者，怎么能够把自己定位在泼妇和无赖的层次上？以粗俗表现真理，以低劣展示能力，以无知代替内涵，是那些市井小人才会有的表现。如果把刚才这一幕传出去，丢的不是某个人的脸，是康利水泥有限公司的脸，是整个飓风帝国集团的脸。”

邢子健的一番话，完全站在了思想者的高度，相比之下，康利军反倒成了一个泼皮无赖。他的嘴巴咧了几咧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邢子健又说道：“出现问题，我们必须合理地分析，清醒地思考，看看问题的症结究竟在那里。我先做个假设，假设刚才康总说的话是成立的，化验室的数据不可靠，进一步说，配料方面的确出了问题，那么，这个因素究竟是不是发生立窑喷火事故的关键呢？”

说到这里，邢子健扫视了一下整个会议室，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康利军身上：“康总，你说呢？”

康利军吭吭哧哧地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我不知道。”

邢子健又冲尚磊说道：“尚磊厂长，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