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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磊把右手放在高雅的额头，并没有他心里想像的那样燥热，反而是凉丝丝的。尚磊手上的感觉，就像是寒冷的季节摸到了水萝卜。

就在尚磊低头触摸高雅额头的那一瞬间，他强烈感觉到了从高雅鼻孔中呼出的炽热的气息，仿佛烧焦的空气一样。

尚磊吓坏了，俯下身子就要抱高雅：“走，我马上送你去急诊室。”

高雅拽了尚磊一下，冲他摇了摇头，声音娇弱嘤咛的：“尚磊，你别着急，我没有病。”

没有病？怎么可能！

尚磊瞪圆了眼珠子，几乎要吼出来。

高雅又说道：“尚磊，我真的没病，只是学艺不精，没有把握住分寸。”

尚磊没明白高雅话里的意思，坚决地摇头：“有没有病，让大夫看了才知道。”

高雅冲尚磊羞涩地笑了一下，小声嘟哝道：“我不就是大夫吗？即便算是病，恐怕也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

尚磊的思维飞快地旋转着，记得在给自己做阴阳炙之前，高雅也说过这样的话。从高雅现在的状况上来看，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高雅此时此刻呈现出来的身体异常，肯定与阴阳炙有关。

尚磊稍一愣神，忽听见“哇！”地一声，寻着声音看去，高雅的身子正在用力地往外侧翻。尚磊赶紧伸出手去，试图把高雅扶下床，已然来不及了。

尚磊的手臂刚触到高雅的身子，又听见“哇！”的一声，尚磊的肚脐上面猛地感觉到一股灼热，像是热水溅在了身上。

尚磊下意识地勾了一下头，看向被灼疼的地方——一个玉米粒大小的呕吐物，鹅黄色，亮晶晶的贴在自己白色的衬衣上。

顾不上管这些，尚磊急忙把她托到床边，高雅痛苦地干呕着，却再也没吐出任何东西。

尚磊拿出床边的纸巾，给高雅擦拭了嘴巴，然后又托着她的上身，让她平躺在床上。把高雅放下来的时候，尚磊瞧见高雅的身子下面有一本书，就顺手把它撩到了边上。

没过一会，高雅睡着了。

高雅睡熟的样子很可爱，像婴儿似的啜着手指，呼吸已渐趋平稳。尚磊将手背放在高雅的鼻翼上面测试了一下，气息已经没有了原来的炽热。

尚磊悬着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他走向卫生间，准备清理衣服上的污垢。

从洗涤架上取下毛巾，尚磊低下头愣愣地看着衬衣上那个玉米粒大小的呕吐物，心里头有些蹊跷——从常态上来说，人在呕吐时必然会伴有大量的水分，而他的白衬衣上，除了玉米粒大小的鹅黄色之外，并没有任何别的污渍。

这个发现，让尚磊警觉起来，他取了纸巾，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玉米粒大小的东西包了，准备明天早上拿到化验室去化验。

蹑手蹑脚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尚磊来到了床前，高雅睡的正酣，尚磊轻轻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静静地欣赏着高雅的睡姿。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三个多小时，尚磊渐渐有了一些睡意，眼皮沉重的像是灌了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