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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到想无意间遇到了荑儿,并对其一见倾心,非并因为她的身份地位,只是在乎她这个人罢了。在我还未得知她就是莫君长女时,我已做好了打算违抗父命,退了与莫君长女的婚约。只是……没想到上天对我不薄,百谨心悦之人正是父王为我定下的未婚妻!”
百谨真挚的望向归荀,“我此时说这些,想来将军定是不信的。不过没关系,若将军心有顾虑,百谨愿放弃王室的身份和权势,入赘归族,如此一来荑儿也不必与亲人分离,将军亲自看护着,想必也更加放心。”
归荀愣了愣,随即怀疑的问,“你当真有如此打算?你可知道男子入赘女方,多被世人所看不起。更何况,王上只有你和百愿二子,你未必没有机会一搏,为了荑儿你当真舍得那条通天之路?”
百谨淡淡一笑,眼中带着丝丝柔情,“百谨的出身已被所有人看不起,不怕再多这么一桩事。我有荑儿相伴一生,此生足矣!至于那个位置,我从未肖想过,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自保而已。”ii
说到这里,百谨倒是认真的分析,“将军,若我离开王庭,必然打破父王的制衡之术,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寻一位能与王后抗衡之人方可!否则,父王绝不会同意百谨入赘归族。”
见他已经将后续的事情考虑在内,想来是真的认真思考过入赘归族的可能的。
据他们所了解的信息,以百谨的性子,这些话他当是不会轻易出口的。但这百谨一番话,涉及王室秘辛和王庭阴私,他竟是毫无顾及的直言相告,可见其诚意。
归荀神色渐渐变得缓和,“但愿你能记得你今日之言,否则我归族将不惜一切代价从你身边带走归荑!”
百谨闻言并没有不悦,反而是松了口气。
“若能与荑儿相守一生,百谨余愿足矣!”ii
打消了归荀对他的成见,百谨乘势主动提及其顾虑,以安其心。
“百谨听闻当年将军本不愿神女嫁给莫君,最后却因为父王的赐婚使神女嫁于莫君。如今二人夫妻感情淡薄,想来将军对父王赐婚颇为介怀,这才有意阻止我与荑儿的婚约。然我与莫君不同,我心中唯荑儿一人而已。”
归荀沉默的品茶,自有思量。就这一场谈话,他个人倒是对这位大殿下十分欣赏的!
遇事不乱不急,沉着冷静,理条清楚,思虑周全,直指要害,当真是个十分难得的人才,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人难以掌控,但若他真心待荑儿,必会倾其一切护她周全。
归荀想着归荑对此事的态度,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百谨的右手手腕上。那一串白玉素珠他再熟悉不过!ii
那是归荑五岁之后,缠着要学习雕刻,此后练习许久,才寻来族中最好的玉石开始雕刻。浪费了许多珍贵玉材,受了无数次伤,这才得了这么一串玉珠。之后的年岁里,她郑重的将这串玉珠放入族中祭台,祈愿供养多年……
如今这串玉珠出现在百谨身上,归荀自是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他眼眸再次扫过百谨头上的发簪,虽是普通的石料,但这雕刻的手法他却是熟悉的,更何况这雕的还是归荑最爱的梅花。
归荀当直接的时候直接,但他并非是冲动之人。如今既已明白归荑心意早定,那就不必做得太过,免得日后让归荑难做。
当下他朗声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大殿思虑周全,将我所思所虑皆考虑在内,我还有何话可说!”ii
“走吧,荑儿怕是也等久了。”
“是!将军先请!”百谨也含笑,请归荀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