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娘娘望着二人逃去的身影,很是泄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眼望风白,又是怨又是恼,道:老娘不走了,你一个人去塔塔海问那地皇,问好了再回来。
风白又是一笑,道:这就失去耐心了?我们来这里不过一夜外加半日,茫茫戈壁,所探不及百分之一,俗话说好事多磨,你这样可找不到灵石。
逍遥娘娘一听,这才不情愿地起身,两人继续往西进发。
复行几百里,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湖泊,渺渺茫茫,无边无际,其水极清,蔚蓝澄澈。这湖泊却也奇怪,只见到处长满了胡杨,红艳的胡杨倒映在水中,美不可言。更奇怪的是这沙漠深处的湖泊却是死一般的寂静,不见飞鸟嬉戏,不见走兽饮水。莫不是这周遭没有任何活物?二人临湖掬一捧湖水饮用,那水倒是凉爽甘甜,沁人心脾。风白便装了一瓶备饮。
逍遥娘娘一时兴起,一个飞身,在湖上的胡杨之间穿梭跳跃。风白抬眼望她,只见她体态轻盈,有若惊鸿,白衣照水,若云若仙。风白眼睛一花,几欲将她视作师傅。眼见她越飞越远,只好后面飞身跟上。
待渐渐追近,风白在身后看到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尾随逍遥娘娘。那东西沉在水中,若隐若现,似乎像鱼,又不完全像鱼,倒像是巨大的蝌蚪。待要迫近去察看,那东西却完全沉下去了。
逍遥娘娘停在一处树梢上,极目远眺,神态悠闲,风吹衣袂,飘飘若仙。风白修为不够,只能停在树杈上。他将自己方才所见说给她听,逍遥娘娘略显意外,二人便张目四顾,以窥端倪。
看得一阵,却无任何东西在水中。正静默时,哧溜一声轻响,似乎什么东西在喷射水柱。逍遥娘娘微一转身,那水柱正好朝她喷来。这下她看得真切,水中确实有一从未见过的怪物,水柱正是它嘴里所喷。由于是水,逍遥娘娘并未太在意,只伸手一挡。
再看那怪物,已下潜不见。此时逍遥娘娘闻得一阵异香,似麝非麝,似兰非兰,极其浓烈,几乎呛鼻。逍遥娘娘意识到是自己手里飘出的香味,便凑近闻了一闻,果不其然。难道刚才那怪物喷的不是水?未待她多加思索,却感觉眼一花,身体一软,便往湖中栽去。
风白一见,吃了一惊,当即飞身接住,同时屏住呼吸,急急往岸上掠去。然而只飞出十余丈,便觉脖子一凉,转头一看,是那怪物追上来了,朝自己身后喷了一道水柱。风白不敢怠慢,奋力往岸边飞掠。
又飞得数十丈,风白觉得有些不对劲,紧接着眼一花,身体没有了力气,意识一阵模糊,便连同逍遥娘娘一道哗地掉进了湖中。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风白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近处说话。一个道:快两千年没有吃到过人肉了,这下终于可以解解馋了。另一个道:可惜只有一个人,只够给大家尝尝鲜。第三个人道:是啊,吃不上几口,或许连味都吃不出来。第四个人道:可惜那个女的被大王看上了,吃不上,不然……兴许味道会很不错。
众人一齐附和,其一道:那女的真够水嫩,吃起来一定味美多-汁。其二道:何止是味美多-汁,绝对是鲜香可口。接着便是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心里发毛。
风白渐渐醒转,他试着握一握拳,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将眼微睁,只见自己在一个狭长的洞中。但看那些说话的人,个个头大身小,十指有蹼,爪甲尖利,未着衣履,皮肤看起来似有一层粘液,灰中带黑,和鲶鱼皮一般无二。
再看洞的那头,一个同样头大身小但更为粗壮的男子坐在一张简易的木凳上,面前是一张木桌,逍遥娘娘正躺在此桌上。逍遥娘娘此时也睁开了眼,那男子一见,喜道:美人,你醒了。逍遥娘娘本能地想起身,但只轻微扭动了一下身子,显然是力不从心。
她发觉自己全身无力,立时有些惶恐,急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子哈哈一笑,露出两排鲨鱼般尖利的牙齿,道:这里是塔塔海,是我们蜮族的栖息处,我是蜮王。
风白一听,心想原来含沙射影便可致人生病的蜮人果真存在,只是他们射的不是沙,而是某种体液,这种体液也不是致人生病,而是让人失去知觉和力气。从蜮王那两排牙齿来看,他们跟动物一样茹毛饮血。而此前在塔兰丘见到的一堆白骨,便可能是蜮人的杰作。
便听逍遥娘娘道:你抓我来这里想干什么?
蜮王又哈哈一笑,道:你可是个意外的收获,我手下把你抓到此地,本是要吃了你的,我看你长相俊俏,便免你一死,让你做我的女人,如何?
逍遥娘娘道:你做梦。
蜮王一怔,道:那你是宁愿被我族人一口一口生吃咯?
逍遥娘娘一听,似也明白塔兰丘那一堆白骨的来历,便即改口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蜮王要我做你的女人,自当先让我恢复自由,你说是也不是?
蜮王再次哈哈大笑,笑得十分得意,道:你只要喝下我们蜮人的血,便可恢复力气。说罢拿起一把匕首,便要割自己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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