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草原恩仇(1 / 2)

丹元子虽然以一敌二,但正如他方才所说,金鹰此前被呼兰三圣的亢龙大法所伤,伤口虽然初愈,却根本不敢使出多大的劲,生怕把伤口挣裂。这样就只有银鹰在全力抗敌,丹元子非但没有窘迫之相,反而步步紧逼,渐渐占到上风。

只见丹元子一柄长枪舞得呼呼作响,挑、刺、抡、扫、压、搠,可谓招式繁多,逼得双鹰根本近不了身。枪尖所向,遇石毁石,无可阻挡。

但听嗤的一声,金鹰一个躲闪不及,被枪尖扫中了大腿,伤口深入寸许,鲜血直迸,立时退了开来。银鹰一见,知道久战必败,便喊道:兄长快走,我来殿后。

金鹰闻言,不敢逗留,当即瘸着退往通道出去。银鹰边打边退,也往通道退出。丹元子的长枪在通道施展不开,有心想击伤银鹰,却无可奈何。

金鹰退出洞去,化作巨鹰展翅高飞。银鹰亦化作巨鹰,随后跟上。丹元子展开身形,往双鹰逃去的方向狂追,只见他速度奇快,瞬间消失在了高山之中。

风白和苍耳看着三人远去,呆了一阵,便坐在了洞口的石头上。苍耳面有愧色,道:石龙,对不起,让你丢失了宝剑。

风白摇了摇头:无碍,迟早会拿回来的。

坐了一阵,风白望着远近重重叠叠的高山,山尖上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不禁想起了在天山绝顶时与师傅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可惜那已成为了过往,如今环首四顾,一片寂寥,心里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他叹了一气,道:苍耳,我要下山去了,从今往后你要靠自己存活了。

苍耳愣了一下,道:你是因为丢了宝剑生我的气吗?

不,风白摇头道,我下山去正是要寻回宝剑。

好吧,只是……你能否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风白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承认我并非来自孔雀海之西,不过我的真实身份不重要,以后我们可能没机会见面了,你多保重。

重字一出,风白腾身一跃,往山下疾奔而去。

风白一路往南,一直奔到了乌拉草原。放眼望去,原野茫茫,自己却不知该往哪去。他自问为何下山,思索半天,仅仅是因为方才在山上心里不痛快。如今下得山来,却又没有明确的去向。

草原上清风微拂,风白伫立良久,又想起自己被师傅训斥的一幕。自己和师傅在觅罗仙宫八百载,在天山绝顶五百载,一千三百年的时光,相依相随,甜甜蜜蜜,莫说被师傅训斥,便是一句嗔怪之语,师傅也未对自己说过。

想不到如今为了一个金甲大王,师傅便恶脸相向,且不说自己并未捏造谎言,便是真的撒谎,师傅也应该看在师徒情深的份上等闲对待,又怎可如此狠心出言相训?

风白越想越痛,胸中积郁难吐,心中一悲,眼泪便滚落下来。他好想放声大哭,哭完了,便忘却此事,然后找到逍遥娘娘,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拿回自己的元灵,再找到绝隐老仙夺得灵石。待一切完成,将灵石交给昆仑大仙他们,自己便随便找个地方过清静的日子,闲云野鹤一般逍遥自在,无挂无碍。

想到这里,他向着远处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跪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待哭完了心中的悲屈,风白站起身,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重整心绪,掐指推算了一下逍遥娘娘的去处,便往东边去了。

东去不过小半个时辰,已到了犬戎部牧民的放牧区。只见牧民们的帐篷似遭到了恶意的毁坏,皆倾倒破烂在地。且有阵阵小孩的哭声传来。走近细看,地上躺着不少尸体,皆是成年男性,小孩们正围着尸体哭泣。

风白一诧,环顾四周,除了小孩,便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妇人,并无半个年轻女子,便连十几岁的女孩也不见了。不用说,是遭到了敌人的袭击。只是这里方圆二百里都是犬戎部的地盘,西边是呼兰丘,东边是头领大帐,北边是雪山,南边是沙漠,什么人会袭击此地?

找了一个老妇询问,方知是东边的山戎部袭击了此处。风白暗自诧异,数日前两部才联姻,怎地此时山戎部就向犬戎部发难?而且此处的牧场尚在头领大帐的西边,难不成山戎部是绕过头领大帐来袭击此处的?或者,是头领大帐也遭到了袭击?

念及此,风白便快速往头领大帐奔去,欲看个究竟。只见沿途的牧民都遭到了劫掠,皆是男子被杀,女子则被抢走,看样子头领大帐也未能幸免。

到了头领大帐,果然不出风白所料,亦是一片狼藉,惨不可述。但见大帐外一个中年女子抱着一个年轻人的尸体在默默流泪,衣着与普通牧民略有不同,风白便向这个妇女详问因由。

一问之下,原来此妇便是德拉的妻子,怀中抱着的正是她刚刚成婚的儿子。风白大为惊讶,犬戎部为何如此残忍,竟将自己的新婿杀害?

德拉的妻子含泪相告,风白才明白个中原由。原来犬戎部和山戎部数百年前本是同族,后来渐渐分成了两部,由于争夺牧场,两部时有矛盾发生,亦常常兵戎相见。到了这一辈时,两部的矛盾激化,山戎部的少头领不幸在冲突中丧生,山戎部因此怀恨在心。

此次联姻不过是山戎部的一个计谋,表面上是向犬戎部示好,主动停止纷争,真实意图则是麻痹犬戎部。所以联姻才数日,山戎部头领便以探视女儿为由,以小股精锐兵马为前锋,大股兵马作后援,杀了犬戎部一个措手不及。

犬戎部少头领被杀,大头领德拉和两个女儿以及其他部中女子被掳者上千人,此时正被押往山戎部大帐。

风白心下暗想,此事纯属两部之间的恩怨,自己一个外人,实难插手。山戎部虽然杀人无数,但或许犬戎部也杀了不少山戎部的人,谁是谁非难以定论。

是以风白呆了一阵,便默默地离开了犬戎部大帐,继续往东去寻逍遥娘娘。

约摸一个时辰,只见前面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正慢慢地向东移动。正是山戎部的人押解着自犬戎部抢来的女子,除了女子,还有不少牲畜,也被赶往山戎部。

风白走在队伍的一侧,立时引起了山戎部兵丁的注意。兵丁们皆以为他是犬戎部的人,想伺机反击山戎部。但是细看风白的装扮,又不是牧民装扮,且风白孤身一人,身后并无援兵,便一时捉摸不透风白的来历和意图。

风白跟了一阵,只见那些犬戎部女子皆被反绑双手,上十人一组,以绳索前后相连,行动稍有迟缓,便被山戎部的兵丁以鞭子抽打。是以整个队伍不时发出呼喝声和女子的惊叫声。

当中一个女子身体较弱,由于一路跋涉,已体力不支,跌扑在了地上。押解的兵丁非但不出手相扶,还接连抽打。此女子吃痛,强自爬起赶路。怎奈体力已到极限,走了一段,又跌倒在地。

但见兵丁又要扬鞭抽打,风白看不过,一个飞身向前,一下夺过了鞭子,落在了队伍的另一侧。道:她已经走不动了,你打她也没用。

兵丁一怔,遂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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