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口难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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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能丹发挥效用,顾平林感觉体力在逐渐恢复,唯有那不适感迟迟难消,脚步有些虚浮,他冷静地走在前面,段轻名大概是知道激怒不了他,没再说话。

地势改变,顾平林边走边放出造化真气查探。

洞府坍塌,众人陷入混乱,传承者才能趁机逃脱,老祖设计十分巧妙,洞府坍塌的速度是预先安排的,前世顾平林就顺利离开了,如今多了场意外的大战,耽搁了小半个时辰,导致两人陷入困境,但老祖思虑周全,应该料到会有传承者意外被困的情况,所以一定会留下生路,传承者的标志就是造化真气。

大约两个时辰后,两人走入一条通道,随着真气散开,洞壁上突然飞出几点微弱的白色光点。

“看来找对了。”段轻名道。

顾平林全无顾忌,伸手按上去,微微用力,那块石壁便凹陷,顾平林从中取出一瓶大能丹,约有五十粒,皆是极品,一粒足以补充二十日体力。

老祖有心,倘若传承者被困,外面定然有人守株待兔,留在此地修炼更安全。

顾平林收了大能丹,继续用同样的方法探路,右边通道里果然又飞出同样的白色光点,如此下去,走过数十条通道,前方尽头变成一块石壁,再也没有路。

段轻名道:“这些大能丹足以支撑五十年,有《造化诀》与化气丹,纵使传承之人根基奇差,也足以修到内丹境了。”

真气扫过,石壁上,两个掌印闪烁了下,又消失。

顾平林走上前,双手按上掌印,凝神运转造化真气,过了半晌,石壁仍纹丝不动,顾平林收回手掌,心中猜测被证实——按老祖的计划,修到内丹境出去无疑最安全,自己提前找到出口,却缺乏开启机关的实力。

顾平林果断地回身:“合力一试吧。”

“只有这样了。”段轻名道。

这也是顾平林不愿与他拼命的缘故,自己受困执念,化气丹只对外丹境有用,凭自己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内丹,两人合力才有把握出去,毕竟,《补天诀》也是一门不下于《造化诀》的神级功法。

两人如有默契,各出左、右手,分别按上其中一个掌印,同时运真气。

顾平林原本没多少把握,毕竟功法不同,但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没错,前方石壁开始发出柔和的光,从中间开始变得透明,紧接着向四周蔓延。

“结界化形!”顾平林略吃惊。

“丹神境,”段轻名盯着水晶般的石壁,“不凡。”

晶莹剔透的结界变得越来越薄,最后从中裂开一道足有一人高的口子!

说时迟那时快,顾平林目光阴冷,抢先朝裂口外冲,同时回手就是一掌,□□闪烁,夹杂着丝丝电光,拍向身边人!

掌雷未吐,一只手突然覆上他的手背,极其暧昧地捏了下。

“段轻名你!”若是之前,顾平林断不会在意这些动作,大可顺势变招,但此时此刻太过敏感,惊怒之下,他近乎本能地撤了掌,结果被那只手扣住肩头,拉得倒退。

身旁人笑道:“嗳,真要过河拆桥。”

“可恶!”眼看他要先一步出去,顾平林察觉失误,屈指引动剑诀。

段轻名刚踏出半只脚,外面就有一道强悍的剑气迎头扑来,将他逼回:“原来是剑符,当掌门弟子果然有好处。”

方才顾平林人未出去,却在外面布了道剑符,剑符乃岳松亭临别所赠,本是危急关头保命之用,内含杀招,段轻名也不敢硬扛,顾平林欲杀此人,趁机冲出裂口,待要破坏结界,头顶忽然降下数朵剑花,顾平林不得不避让。

转眼间,段轻名已从容地走出来了:“残害同门,掌门知道一定会很失望。”

计划失败,再打也没意义,顾平林召回顾影剑。

两人再回头看,那道裂口已经开始闭合,晶莹的地方逐渐消退,重新恢复成石质。

“有出口!”洞内突然传来激动的吼声。

阎森?顾平林看向段轻名,见他丝毫没有出手搭救的意思,不由微嗤。

“不好!”又有人急道,“快!”

其中隐隐夹杂着女子的哭声。

顾平林蹙眉,朝裂口处拍了一掌,结界闭合速度顿时慢下来:“齐姑娘?”

阎森最先冲出来,迎头就看到两人,不由吃惊:“是你们?”

“顾公子!”齐砚峰也惊喜不已。

见她先被推出来,顾平林有点意外,等时令出来后,结界正好完全闭合,成为一片普通的石壁。

死里逃生,三人庆幸不已。

“娘的!”阎森骂了句,指着时令,“这小子说《造化诀》被毁了,你们拷问拷问他,敢说谎,老子拿他炼剑!”

时令也是内丹大修,算个人物,奈何遇到魔头阎森,修为受制,此时见到两人,他未免有些尴尬,同时又松了口气:“两位在这里,正好。”

阎森一愣:“你们认识?”

“此事不止我们亲眼所见,在场还有飞剑宫王大修与袁氏,可怜神功就此失传,”段轻名语气十分惋惜,接着又面露惊疑之色,“咦,这是……表妹?”

时令反应过来,立即往旁边移开两步:“承蒙齐姑娘搭救,时令感激不尽,幸亏齐姑娘安然无恙。”

阎森这才想起此事:“小子你胆肥啊,敢碰他的妹子。”

时令忙道:“阎兄误会,我们并没有什么。”

“你他娘的这么规矩?”阎森哈哈大笑,往他后背一拍,“打量我不知道,你们受伤不都是要采补么!”

胸口伤处牵动,时令面色发白,低头咳嗽。

齐砚峰扶住他,小声:“你怎么样啊?”

时令迅速推开她,直起身,正色道:“齐姑娘清白女子,阎兄万万不可胡言。”当时他正心烦意乱,迟迟不能决定,两人休息没多久就遇上了阎森。

“你是什么货色,装个屁!”阎森瞪眼,“跟你还有清白?骗老子!”

时令蹙眉,对齐砚峰道:“你自己说。”

齐砚峰咬着红唇,突然用袖子捂住脸,哭起来。

“哭什么!”时令有些急,见她迟迟不肯说话,只得向段轻名两人解释,“你们也看见了,是她自己回来救我,我们当真没什么,我保证,此事绝不会外传。”

“放屁!小姑娘这么委屈,定是被你骗了的,打量老子不知道欢乐天的手段?”阎森又要拍他。

齐砚峰慌忙挡在前面。

这更让人误会了。时令大怒,扣住她的手腕:“你到底要干什么!”

齐砚峰似乎被吓到了,不敢再哭,眼睛红红地望着他。

时令是有火发不出来,半晌放开她:“跟他们回去吧。”

齐砚峰大哭起来。

“哟,欢乐天还真是出王八蛋,竟然让小姑娘一个人回去,”阎森来了兴致,“等老子把他丢到齐氏门口,嘿嘿,让齐真看看他的乖孙女婿。”

齐真的脾气在修界可是出名的。时令脸色精彩无比。

段轻名始终紧锁眉头,听到这里才开口:“时兄所言甚是不妥。”他看看齐砚峰,慢悠悠地道:“欢乐天名声在外,单凭时兄一面之词,实难让人放心,何况表妹这样……”

之前一路奔逃,齐砚峰此刻鬓发散乱,衣衫破损,一张小脸惨白惨白,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段轻名停了停,又道:“何况表妹如此维护时兄,其中也有缘故吧?”

他说得含蓄,意思却明白,哪个世家女会主动缠着欢乐天的男人?

时令当真哭笑不得:“因为她想……”话说一半又停住。

怎么说?说她为了练剑跟自己跑?更没人信。

时令看看齐砚峰,只好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

“我们都是男人,总不好查验真假,倘若表妹真受了委屈……我们这种人家的规矩,想来时兄也是知晓的,此时放你走,到时如何寻你?事关齐氏母舅家,又关系表妹的名声,我实在不敢应承你,”段轻名叹道,“不如这样,时兄亲自去齐氏,当面解释清楚,如何?”

段轻名与齐氏关系复杂,修界人人尽知,他不愿插手也正常。时令苦笑:“也罢,我自送齐姑娘回去。”

“他敢去齐氏?”阎森抱着手臂,嘿嘿笑,“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他怕不是要把小姑娘拐去欢乐天。”他还不知道时令背叛欢乐天的事。

“誒,”段轻名制止他,“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表妹能安然出来,足见时兄的人品,由他护送十分合适。”

阎森道:“谁知道他安什么心,那齐家丫头,你真敢让他送你回去?”

“我……”齐砚峰难为情,哭着将脸埋在时令怀里。

众目睽睽之下,时令推也推不得,骂也骂不得,一张俊脸绷得发青。

段轻名示意阎森解穴,时令暗运真气一周,觉得并无大碍,于是朝众人拱拱手,也不理会齐砚峰,转身就走,齐砚峰用袖子抹抹眼睛,飞快地追上去。

旁边,顾平林松开袖中的手,压下蠢蠢欲动的真气,他素来理智,也无所谓迁怒——既然时令针对的并不是自己,当时也没发现自己中毒,便无须灭口了,以免引人怀疑。

不过段轻名明知时令冤枉,还故意这么说,就是在戏弄人了,时令如今背叛欢乐天,虎落平阳,藏匿身份都来不及,哪还敢去齐氏。至于齐砚峰,时令若真有坏心,也不会让她活着出来,还对她如此维护,此女有些意思。

再看四周地势,地面之上赫然是一座山林,什么红沙地,什么造化洞府,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轻名赞道:“老祖神功,夺天造化。”

“程小子没说谎,这里还真是片山林,”想到《造化诀》被毁,阎森也忍不住嘀咕,“可惜,唉!”

“山是原来的山,草木却并非原来的草木,”顾平林道,“其实不难解释,洞府机关是借地气之力设置,机关运作,山林崩毁,如今洞府关闭,地势变化,井中地气散出不少,草木得到滋养,才会重新长出来,一夜成林。”

段轻名检查魂石,道:“辛前辈暂且无恙,不知程兄弟如何,但愿两位没被困在里面。”

阎森这才想起自己也险些被困死,不由惊出身冷汗,暗道好险:“你们怎么出来的?”

“我们是无意中碰到机关,侥幸逃出,”顾平林道,“洞府已关闭,徒留无益,照之前的约定,先去凤林镇等他们吧。”

见他面色如常,阎森没有怀疑,骂了句粗话,三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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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齐砚峰跟在时令后面,也不敢与他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数十里,时令终于停住,回身。

齐砚峰自知理亏,悄悄地后退了两步。

时令看了她半晌,道:“无论你打什么主意,出了嵪山古林,我送你到齐氏地界,你自己回去。”

齐砚峰小声:“春宵短,我练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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