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玄昧说出口的时候,明显被赋上了一丝特殊的口吻。
是蓝组长把事情都悉数回报,还是玄昧叔叔已然查清了塔洛斯的秘密,才……
“蓝逐什么都没说,可你以为单凭他一个人,就能掩护你作出这种私奔,和背叛的蠢事吗!”
玄昧的声音依旧沉稳,可言语间却已是气势逼人,早已不复往日里的平和。
“我从没想过要背叛背叛云隐,也没有要离开的想法。”凛凛的解释明显带着急切,更没有半分敷衍的意味。
“没有?既然没有,为什么你在察觉到塔洛斯身份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协会。如今还放任其它夜壬一而再再而三的从边境闯入?”
说到这里时,玄昧的语气已然转变成了冷冽的逼问。
“玄昧叔叔,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是怎样?难道你真的天真的以为,仅凭你们只见主仆契约,就能轻易的达到约束作用。还是那个武装人偶的花言巧语让你相信,魔使与夜壬当真能够和平共处?”
玄昧边说,边一步步的朝凛凛走近。直至将她逼出了房内灯光可映照到的范围,身体直撞到身后的粗树干上。
面对这一系列问题的投来,凛凛只觉得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
闷的她难受,也堵在那里,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事情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最终所有的不安和怀疑,都被她强行压下,同时转换成了对塔洛斯的相信罢了。
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让玄昧叔叔也同样相信塔洛斯?
就在凛凛思考这些的时候,玄昧却已然不愿意在和她留在这里浪费时间,毕竟他是独自前来,若是一会儿塔洛斯带着其它夜壬回来,他怕是也不好对付。
随后,只见玄昧一把拽过凛凛的手腕,厉声道,“现在,跟我回去!”
“不要——!”
就在玄昧抓住她的一瞬,凛凛竟不假思索的甩开了他的手。
而这样的反应和举动,不仅玄昧没想到,就连凛凛自己都没预料到。
玄昧愣住了一下,可下一秒,他却突然扬手……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一巴掌已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凛凛的脸上。
“执迷不悟也要有个限度!”此刻的玄昧几乎是在低吼,“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你父母的死,忘了仇恨吗!”
“我没忘!只是我不想在继续生活在两族间永不停歇的战火,和彼此的仇视中了。如果杀光所有夜壬能让我的家人复活,我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但过去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难道我们不该试着去改变未来,不让更多人体会到和我一样那痛苦吗!”
此时,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
凛凛终于还是把一直压在心底里的话统统说了出来,即便这些话都带着哭腔,让人只是听着就以是控制不住的心疼。
天边的阳光那已完全落下,在看不到半分光亮。
而暮川边境这树丛环绕的深处,黑夜侵占的时间,更是要比阳光普照的时间要多得多。
夜色下,凛凛和玄昧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却在这林中的虫鸣鸟叫之中,能清楚的听到凛凛尚未平复的情绪,和她的抽泣声……
脚下的落叶,被踩的发出一阵松软的‘沙沙’声。
玄昧走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伸手拔下了那把之前被插在上面的餐刀,最终长叹一口气后,将那把餐刀重新递到凛凛面前。
“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但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与夜壬为伍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身为魔使的自尊,就该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说罢,见凛凛只是呆站在原地,玄昧便将那把餐刀塞进她手里后,转身离开。
临走前,玄昧还不忘又叮嘱了一句,“记得,夜壬都是不可信的。他们善于伪装,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任何手段。”
留下这样一番话后,玄昧便消失在了夜幕中,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风吹过繁密的树丛,带起一阵枝桠摩擦的细碎声响。
凛凛回过神来的时候,原本留在手腕上的暗红色的灵印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无踪。她伸手摸了摸,是刚刚玄昧叔叔把餐刀交还给自己的时候,一并去除的吗?
这时,房内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且愈发急促。
凛凛伸手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才重新走回到破损的窗边。
房内,暖黄的灯光映的这间不大的房间,只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
而顺着脚步声望去,只见塔洛斯正急促的朝她所在方向走来,直到看见站在窗外的凛凛后,他才明显放下心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
塔洛斯疑惑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和窗框的破损,脸上挂着平日里那副呆萌萌的样子,像是想从这满地的碎片中,推敲出什么线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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