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洛斯本就对杜勒这种虚伪的热情十分厌恶,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后,竟是当作没看见一样,转身拽过凛凛的胳膊就走。
“我说,他跟上来了诶。”
池一看了一眼身后依然紧跟不舍的杜勒,小声嘀咕了句。
“你不是和他还算聊得来吗,干脆,你去应付好了。”塔洛斯随口说着。
然而,就在他们走出元老会大门,如同躲避瘟神一样急不可耐的准备离开时。
却见身后阴魂不散的杜勒忽然停下脚步,并大喊了声,“曼德阁下说,我一个人去云隐协会太不安全,特别安排了其他人与我同行,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同行?
听到这两个字,塔洛斯愣了一下。
而杜勒则趁此机会跟上来,全然一副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感觉,随意的将手搭在池一身上,大口的喘着气。
“塔,塔尔阁下您也真是的,怎么见着我就跑,就好像,好像我会……吃人似的……”
杜勒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只是说到‘吃人’二字时,他的声音却似不自觉的放轻了几分。
且抬头所视之处,也并不是塔洛斯,而是他身边站着的凛凛。
“杜勒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我有说什么具有特别含义的话吗?”
终于平缓过气息后,杜勒擦了擦额上的汗,稍稍侧身朝凛凛行了个日常的礼。
“这位便是叶凛凛,叶小姐吧。刚才会议上太忙,没来得及和您打招呼。此行前去云隐协会,便劳烦您多多关照了……”
说话间,他颇为绅士的弯腰下伸手扶起凛凛的指尖,礼貌落下一个轻吻。
凛凛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有这种举动,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塔洛斯便已率先出手,当机立断的将凛凛的手从杜勒手中抽出。
“杜勒阁下,请您注意场合和自己的身份。”
说着,只见塔洛斯从内侧口袋里取出手帕,竟是把杜勒碰触过的每一处皮肤都仔细擦过。
杜勒看着对方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嫌弃,倒也不生气,依旧保持着微笑。
“我只是想和叶小姐熟悉一下,毕竟,曼德阁下已然决定让叶小姐与我同去,日后两族若真是达成了友好邦交,其中也算有我一份功劳呀。”
元老会的庭院中,此时其他人均已陆陆续续的驾车离开。
过于安静院落,似乎连一阵风吹落花叶的声音,都能清楚听见。
曼德……
他为什么会突然作出这样的决定,而且在刚刚的会议上,他也没有直接提起此事。
难道是?
忽然,塔洛斯想起在他离开议会厅时,曼德和杜勒二人单独交谈时的样子。
所以就是那个时候,临时决定下的这件事吗?
可是,即便是临时决定,那又是什么让曼德动摇,甚至是改变了最终的决定呢?
“看样子,塔尔阁下果然对此事并不知情?”
看着塔洛斯一脸沉思的模样,杜勒倒是表现出一副颇有些抱歉的样子。
“原本我也没打算应下这差事,毕竟我闲散惯了。可曼德阁下,似乎并不想让您和叶小姐的关系,成为元老们诸多提起话柄,所以……”
言语至此,面前听着的能人已然读懂了其中含义。
而杜勒却是耸了下肩膀,一副也不想接这苦差事的模样。
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出使外族总归是着各种未知的危险,和不确因素。
所以,使者一职不仅要能言善辩,可以为自己一族争取到最大的优势。同时也要懂得随机应变,有保全自己,全身而退的能力。
两者缺一不可。
而放眼望去,元老会上下皆是些养尊处优惯了的贵族们,折了谁进去都势必会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