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终于听完了池一的一番话，和所有事情原委后，凛凛和塔洛斯适才恍然大悟一般。

无论是池一之前的刁难，还是到最后归于平缓的相处，甚至是对凛凛的帮助，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毫无缘由的开始。

且都，早有所谋。

忽然，凛凛笑了起来，“池一，你还真是会利用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也是足够清楚的传入池一的耳中，并同时带着些许的无可奈何，和失落。

“是啊，我本来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池一以一种自嘲般的口吻应了句，反正从始至终，也没有过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他之所以将这些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出来，无非是因被凛凛‘蠢’稍稍打动了下。

人都是自私的，也理应自私的先以自己的利益和目地为优先项目的处理事情。

可叶凛凛这个人，初见时倒是觉得她有些精明，是个聪明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池一却发现，这丫头根本就是个傻的。

所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该让凛凛稍稍懂得，什么叫做‘社会复杂，人心险恶’了。

“好了，现在该说的我也都说过了，我们的合作关系可能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从现在起，你们做好两族间的外交，我去找水银，只要你我之间有一方成功，那么未来之事，便必定会更改……”

说罢，池一起身来到塔洛斯身侧，似等着他为自己解开对灵力封锁。

可塔洛斯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只是自顾自的思索着，然后抬眸看向池一，“所以按照你的说法，想要改变未来唯有两个方法，一是玄昧死，二是魔使与夜壬停战？”

“对。”

池一答的很笃定。

可就在这时，凛凛却从窗户上一跃而下，一脸疑惑的表情摇了摇头。

“依我看倒是未必，如今两族议和一事短期内应该不会出现太大变故。而经过玄昧这么一闹，先不说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的我们，就是罗林和易石，他们回到云隐后都不会轻易放过玄昧，更不可能再让他坐在执行官的位置上为所欲为。”

凛凛一边分析，一边说着自己的看法。

“所以，玄昧在这个时候带走水银，必然是留了后手。哪怕云隐协会在无他容身之处，但掌握了水银，就等于掌握了「武装人偶」。”

“没错。”

“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的把池一引过去？”

塔洛斯将手附于唇畔，认真的思考之余，则是总觉得他们好像错漏了些什么关键的东西。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根本没把池目一刚才的话，和他想要划清界线的决定放在心上的样子。

自己，这是被无视了？

池一忽然有些不满，猛的将双手按塔洛斯身下坐着的椅子的双扶手上，一张大脸骤然凑近挡在他眼前。

“解开，我身上的灵印！”

此时，池一哪里还在乎什么形象，只是一字一句的说着，同时愈发逼近。

“灵印什么的晚些时候再说，至于水银，我和凛凛会想办法找到他。”说话间，塔洛斯站起身，随手推开挡在身前的池一便朝房门外走去。

“你们是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已经说了……”

此时，池一的表情变得极为凝重，甚至已然快要到达一个及其愤怒的边缘。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躁，和沙哑感，冲着塔洛斯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