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人、一偶。他们双方刀剑相向,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交锋,对峙。
而水银则安静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插手,因为她早已在心底里认定凛凛会输的事实。
纵使她做的人偶没有感情,永远冰冷,但在实战方面它却绝对不会轻易输给他人。
庭院的绿叶在两人的刀光剑影中沙沙作响,无数竹叶被灵力震动的,簌簌的飘落下来,很快地上就散落了一层翠绿。
周身的树影绿植从墨绿,转制枯黄,从枯黄又至积雪堆积。明明只是过了短短数秒,可在这庭院里却如同过了四季一般。
“凛凛你觉得,我的院子如何?”
水银缓慢的坐在长廊上,虽然嘴上在和凛凛说话,可目光却注视着依旧被灵盾护在其中的塔洛斯身上。
“这个院子,是池一给我建的。它会随着周遭灵力的变化,和我自己的需要而以各种季节的姿态展现。”
“没想到池目一的心还挺细。”
凛凛的注意力全部都再眼前与自己对峙的刀锋上,对水银的话根本无暇过多关注。
“嗯,池一他配了我很多年。从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的家族很云隐协会安排到我身边……监视。”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水印停顿了一下。
“监视?”
凛凛一时间有些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按理说水银是这世上唯一的控偶师,被当作宝贝一样保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被监视。
“所以说啊,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眼睛看到那么简单。”
水银表情平静,好像看戏一样,饶有兴趣的看着凛凛与自己的人偶交锋的种种细节,手中的那小洋伞不时轻轻转动。
为什么她做不出初代控偶师那样的人偶,为什么她的人偶总是那样冰冷,就如同她自己一样,没有温度,没有生气。
为什么即便池一对自己再好,她都心存隔阂。
一切的一切,就只是因为对于云隐协会而言,她就只是个负责制作武装人偶的一个工具罢了。
对水银来说,她的世界就只有这个庭院。
无论身份、信息,与外界的关联,有关她的种种都在协会的处理下,被全部清零。
春夏秋冬,四季更替。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半分关系,她从最初的寂寞,到习惯,最后一心扑在人偶的制作上。
因为她知道,唯一能陪伴自己的,就只有它们了。
得知初代控偶师的人偶是温暖的,并非只是用于战斗的冷兵器。水银也想拥有那样的人偶,一个有血有肉,能像人一样陪伴自己的存在。
可她并不了解早已不存在的初代人偶,久而久之,这种执念开始扭曲。
扭曲成那颗本想要有人陪伴心情,逐渐变成了妒忌,想要超越初代控偶师的激进。
“差不多可以了吧,我也有些厌倦了。”水银打了个哈欠,对着庭院内还在和凛凛交锋的人偶轻声道。
“是,主人。”
随着一声应答,凛凛似乎料到了什么,当即往长廊下躲闪。
可那人偶却突然将手中的长剑飞掷而去,长剑擦着凛凛的身侧而过。但她并不觉得对方会犯这么低级的瞄准性错误。
果然,只见长剑刺入长廊上的其中一个桩梁上。轻薄的剑刃像是融化在了木桩之上,缓缓渗透,消失在了凛凛眼前。
‘啪嗒——’
一声竹筒盛满了水,轻然落下的声音传来。
仿佛有一滴溅起的水花落至庭院的地面,竟不知怎的泛起了一阵涟漪。
凛凛忽然发现,自己脚下似有一股灵力在隐隐攒动,身处的环境更是明显被一层结界围绕。
突然,一柄利刃从从地面生疼而起,猛的刺了过去!
凛凛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上,幸好她反应够快,才一个闪身滚动多了过去。
可是,这却仅仅只是个开始。
下一瞬间,无数刀刃如同倾泻而下山洪般,接二连三的疯狂那飞驰而来。速度一次比一次快,袭来的刀刃一次比一次锐利!
‘轰——’
突然,一声巨响从宅邸深处传来,好似爆破般,震的脚下土地明显晃动起来。
烟雾从长廊后的不知哪一个房间里滚滚浮起,整个宅邸像是燃过一场大火般,除了黑烟缭绕,便是空气中弥漫的焦灼气味儿。
“水银,你理智一点儿!”
浓烟之下,池一突然冲出来,一把抓住水银的手腕。
“我知道我的风阵困不住你,可是,你还是来晚了。”水银勾唇浅笑,目光朝凛凛所在位置望去。
地面,灵力似平静的湖水般波光粼粼。
那些长剑则像是即将盛放的花朵,不断生长,出现,突击而去。
直至这片让人应接不暇的混乱之中,那名黑发人偶竟悄无声息的从空中落下,一柄长剑从天而至,对准了眼下必定无法闪躲的凛凛,落下致命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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