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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溶一直被闻渊按在身边，自然也看到了留影珠中的画面。

她看到那高台上一片尸山血海，耳畔还是黑龙消散时震彻天地的龙吟……那样悲壮又满是鲜血的往事，原来，与她无关。

前一刻，她还担心那些残缺的画面是因为她的缘故，可如今，忽然知道那些往事都与她无关，闻渊心里那极致的爱恨也与她无关，她却并不觉得轻松。

她已经绞尽脑汁在想象着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往，却原来，那些和她没有半分干系。

也是，无论是那些残存的记忆或是留影珠中，那天狐都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模样……又怎么会是她这种不上进、没志气，混吃等死的小妖。

是她痴心妄想了……无论是当初那些事，还是眼前这个人……

下一瞬，一直死死扣着她的手蓦然松开。

她怔怔抬眼，却发现，身边的大黑龙已经没有再看她，而是看着上方的凤凰，面无表情。

“为何故意把她送到我面前？”

祝溶的心重重一跳，然后就听到凤凰缓缓说道：“如果不是她出现在你面前，你可能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渡劫……”

哪怕轮回后已经忘记前尘，可有些记忆是刻在神魂深处，永不会淡忘。

闻渊沉默下去。

祝溶也缓缓沉默下去。

为什么把她送到他面前？

原来，站在一个没有干系的旁观者视角去看，他真的是这般冷漠无情。

他的爱恨炙热到极致，却都给了那一个人，而旁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无关紧要。

他一直都是如此，只不过之前对他而言，她是特殊的那个……而如今，她却与他再无干系。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在跟他说：“……等你渡劫成功，我就回答你。”

她带着满心喜悦陪他渡完劫，却知道，他已经不需要她的回答！

祝溶安静坐在那里，从头到尾神情都没有变化，就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时，她听到凤凰再度出声：“溶溶是无辜的，天道强势，她根本无从选择，也许从一出生天道就寄生在她身上了，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祝溶的眼泪立刻就要往外冒……可她生生忍了回去。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连凤凰都这么说了，她现在坐在这儿掉眼泪有种强行给自己加戏的嫌疑！

腾得站起来，祝溶没有去看身边的闻渊，而是对凤凰说道：“山主，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凤凰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冲她点点头：“回去好好休息，有空来寻我说话。”

祝溶胡乱点点头，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快步离开……

闻渊面无表情瞥了眼，随即收回视线。

凤凰看着他，缓缓叹了口气。

“以前的事……再怎么样，都过去了。”她眼神柔和带着怀恋：“已经死了太多同族……天道残念也已经消散，如今，鸿蒙无主，闻渊，你愿回来继承王位吗？”

她看着他，认真开口：“你是龙族，又在流火中修得神裔，你是当之无愧的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