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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二楼先是掉下一只鞋子,楼下的人迟迟不能入睡,等着另一只鞋子掉下来,才能安然入睡,现在另一只鞋子终于掉下来了一般,众臣闻言,大多都长长地舒了口气。(wwW..l)
在大殿许多人心中,反正迟早要比试,早死早超生,虽说有上大朝的资格是一种荣耀,可要是直直地站几个时辰,能甘之如饴的人实在太少。
一般来说,大事走到需要在大朝这地方提出来,私底下该用作的早就用作过了,这个地方,只是一个宣读结果的地方罢了。
弘治帝说完后,好像也很满意自己现提出此议题后,所要达到的效果,就算心中再发虚,他坐在龙椅上,脸色虽因生病仍有些病态,可精神却给人一种自信满满的感觉,好似对自己儿子的成功早就胜券在握。
宁王略带几分细长的凤眼,闻言眯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自己提出这个比试要求,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将燕王这一脉对自家祖宗宁王这一脉的羞辱今日给还回去,另一则,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大事做准备,试探龙座上这位同宗兄弟对藩王的容忍程度到底有多深。
在明一朝,宁王与皇帝的关系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和谐,这个还要归功与,当年成祖燕王在北平起兵时,向宁王借兵,并作出日后平分江山的承诺,可等成祖真的起兵成功后,却翻脸不认人了,不但没有兑现对老宁王的承诺,还把宁王的藩地改到江西那么一个小地方。
当时的老宁王自知自个没有实力对抗成祖,但宁王系以后的子孙,心中多半存了不平之意,有的人心中还存了谋反之心,只是时机一直不太成熟,就这样一代一代将这种怨念给继承下来了。
在场的朝臣们对本朝史上这段官司大多都清楚,可只要宁王不谋反,他们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朱家的家事,与他们关联不大。
再加上,这些年来,宁王也派人在京中结交了一些大臣,给这些人送厚礼,以便让这些人给他说好话,另则则是,掌握朝廷的最新动态。
但还有一些大臣对藩王不感冒的,觉得宁王此次的挑衅很危险,分明是有了不臣之心,要是叛乱一起,兵祸之灾绝非好事,倒是希望太子今日能好好表现一番,让众人刮目相看,狠狠地打击一下宁王父子的不恭,让这对父子也知道,就算同为皇室宗亲,未来的天子也不是这样容易折辱的。
可上高王却不这么想,他早就不想再听弘治帝在上面长篇大论,虚头巴脑的话,这时,既然对方已经发话了,他也只能迎上去了。当下站直身子,行了一礼道:“圣上,正如您先前所说,小王将来身为一藩之主,总要有点才学,才能治理好藩地,让百姓安居乐业,那么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怎么也要比小王更聪慧能干一些,才能治理好大明江山不是?所以小王斗胆想开开眼界。”
这上高王这句话一出,倒显得他绝对不是个草包,话语中锋芒毕露,总结出他话后的潜台词分明是,这龙椅有能者居之几字,如果你儿子蠢笨不堪,凭什么要让同为朱家子孙的我们俯首称臣?
不过,对当殿没有野心的一些藩王来说,他们是当地的土皇帝,日子也过的逍遥,根本就不用像寻常学子十年苦读,这上高王如今这么一说,难不成也是在暗讽他们是草包?
这些藩王们也不是一条心的,闻言,有些人就有些不高兴了,大家看戏是看戏,可看戏时被人嘲笑,是个人都不会乐意,当下,有些人倒是希望朱厚照那熊孩子给上高王一个教训,让上高王知道,他也不过就此。
弘治帝心中虽然不悦,但面上仍和颜悦色道:“皇侄所言甚是,忠君节孝,仁义礼智本就是人伦大事,读书原本就是为了懂得这些道理,了解世俗人心,才能兴国安民,皇侄有此心,朕甚感欣慰,厚照虽是朕儿,可今日有文武百官,各位皇族宗亲做见证,见识一番我们朱氏子孙的才学,王岳,宣太子进殿!”
“宣――太子殿下进殿――”
弘治帝下令后,早就有太监们一声声将声音远远低传了出去。
大概有半刻钟的时间,秦韵与朱厚照这熊孩子就一先一后,走进大殿。
大殿内光线原本就不是很明亮,点着一些蜡烛,可门外,却是晴日,春光明媚,殿门口,有日光光线的折射,有个金黄色的影子,当这两人进入大殿时,也从那阳光中经过,虽是短短的一刻,可殿内许多人却觉得一时心中都晴朗了许多。
朱厚照这熊孩子虽然年纪小,可身量却不小,他今日也是一身正式的皇太子冕服,走路时,挺直了腰,到时一时之间,有了太子的威势。
这熊孩子的爹娘都不丑,也没发生基因突变,装扮起来,也是帅哥一枚,众臣见到他这幅正式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然,在许多人的心中,这位太子殿下还只是一个爱惹是生非,不学无术的孩童,何时竟然长成了这幅人才。可长期形成的固定印象,让他们虽然对这太子殿下的出场还算满意,可对接下来的结果,仍不报太美好的希望。
可许多人仍没有忽视立在太子身边的秦韵。
有一种人,不管在何时,都无法掩饰他们与众不同的气质。
今日这大殿,本就是她和朱厚照这熊孩子的舞台,所以,她一身男装官袍,也坦荡无畏地挺身而立。
第一次见到她的人,心中同时涌上心头的话竟然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弘治帝见自家儿子神态轻松自然,也不由地舒了口气,就算输人绝对不能输场。
朱厚照这熊孩子先前发愁,要是比试输了,不但自己没面子,最主要的是让自己亲爱的父皇没面子。可秦洗马的信心和教学方法感染了他,他自信这一段时日,也懂了一定的道理。加上,身边又有秦韵陪伴,所以,也不怯场。
大踏步走到殿下,见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秦韵也紧跟着上前见礼道:“臣东宫洗马秦韵见过圣上。”
这些藩王们原本都在打量朱厚照这熊孩子,对秦韵的出现,不认识的还以为是太子殿下的那个伴读,是那个勋贵之家的子弟,可秦韵这么一报名。
殿上顿时一下变的寂然无声,片刻后,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特别是有那种喜好美色的藩王们,有些甚至开始用那种充满幻想力的眼神开始审视秦韵了。
“乖乖,这样的尤一物,当什么东宫洗马,要是乖乖地让本王疼爱,嘿嘿!”有个男女通吃的竟然还发出如此猥琐的声音来。
秦韵原本所站的地方,距离这位坐着的肥胖老头子就不远,她的耳目又是比一般人要灵敏一些的,闻言,猛地回头,目光很准确地抓住那说话的藩王,冰寒冰寒的,这藩王竟然承受不住她这目光,又不敢当朝胡乱叫嚣,最后,只能有些心虚地避开去。
宁王父子在比试之前,也对秦韵的身份有所了解,只是秦韵在远处见过他们,他们到不曾见过这位据说是一名女子的东宫洗马。
此时,见到秦韵的样子,上高王心下暗嗤,不管这位秦洗马是男是女,可都不过一小毛头,据说几位大学士都无法教的朱厚照这小屁孩,这毛头又有何本事,就算是暖被窝的本事,朱厚照这小屁孩才这么大,能行吗?
弘治帝在上面扫视了他们二人一眼道:“秦卿先立在殿下一侧,太子,那边站立的就是上高王,数日前,上高王给你下了战书,今日,你可敢一试?”
“父皇,儿臣虽与众位满腹诗书的大臣们不能相比,可要是与皇室中人比试,儿臣不敢言败。”
“好,这样吧,时辰有限,今日比试的试题分为五道,第一道试题,由上高王在朝臣中选出一人,出题一道,皇儿与上高王等同时作答,以成绩忧者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