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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心里的抽痛让于丽珍呼吸就觉得艰难了起来,她这是o鸡不成蚀了一把米。(wwW..l)
上次明玉那般说出了一句话,给明慧带了不好的传闻,这范老夫人就责罚了范明玉一顿。眼下自己是明摆着要谋害范明慧那贱人,于丽珍一想,心就越来越往下沉,这不甘也如同水边的野草一般荒长。
那丫头怎么就那般好命呢?离家出走没被山贼歹徒给抓去杀了卖了,完好无恙地回了京还救了驾,被御封了郡主。这次本来是安排的好好的滴水不漏也是没有陷害到她。
她怎么就那般命好!
如今还让秋水居的人诊出了身子,这……
于丽珍用帕子擦拭着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坐在范老夫人旁的范言志,脸色铁青,于丽珍不由得心里也有一阵心悸。
他们青梅竹马,更是多年来的夫妻,可是她对他还是了解的,对自己有怜爱,有爱护,可是这几个月来,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郁结和不耐,问他是不是有事总也不说,她能猜到是与久久不见官职落定相关,然而范言志不说,她也不好说出来抹了他的面子和自尊,于是两人渐行渐远,这几月他倒是在秋水居过夜的时间过多。
“明雅,明玉明慧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歇息吧。”范老夫人放轻了声音,打发三人离开。
等三人走了,范老夫人这才看向于丽珍伸手把常年带在手腕的佛珠甩了过去,“你眼皮子怎么就那么浅。”
于丽珍也不敢躲,让那佛珠打在了自己的胸前,然后掉在地上啪啪啪的一颗一颗散了开来,在静谧的屋里听得让人格外的心颤。
于丽珍顺势跪了下去,“母亲。”
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
“她是我范府嫡出的女儿,范家的女儿向来清贵,这嫡出的女儿更是贵重。如今还是郡主,你们回来我就告诫过不要太过分了。”范老夫人怒其不争,怒视着于丽珍,“你陷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若是如你所想所愿还好。若是相反呢?她性子太过刚强,惹急了,这范家和于家就败坏在你和陈氏两个蠢货的手里了。”
于丽珍这下真的是面如死灰。
老夫人的话,冯氏和马氏不明白,可是她和范言志是清楚的,当初能大闹一场离家出走,今日稍有个不慎,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冰片,那后果……
思前思后一想,于丽珍骇得背部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母亲,是儿媳错了,儿媳想得不够周到。”
范老夫人扫了一眼,“以后这范家的还是要靠他们出嫁的女儿帮衬的,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不管是嫡出还是是庶出,你们都别苛待了。”
范老夫人趁机敲打一旁的冯氏和马氏,望了两人一眼脸色有些缓和,冯氏当家自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从不苛刻庶出的子女,而马氏对明月更是待之有如亲生。
“是,母亲。”
“这么多年了,你性子还如此瞻前不顾后,也罢,明日开始来我我这小佛堂里抄写佛经吧。”
“是。”于丽珍抖了一下,应道。
这没有限期的抄写佛经,是变相的对自己的惩罚。
范老夫人看向冯氏,“府里如今人多了,多担点心。”
“是,母亲,今日是儿媳办事不力。”冯氏低头认错。
余光却狠狠地扫向跪在地上的于丽珍,自己儿子办宴席,她自己弄幺蛾子,把自己当棒槌使呢!
“你大嫂掌家不容易,二嫂刚回来很多不懂的,你无事在旁边须得两边帮衬着。”范老夫人对着马氏说道。
“儿媳记住了。”
范老夫人最后目光才落在范言志的身上,“让她在秋水居住着吧,等孩子生了再说。”
“是,母亲。”范言志说道。
范老夫人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冯氏妯娌三人见机告辞回去。
“老二,我知你当年不喜郡主,终郡主也不在了,她终是你的女儿,你不喜就少见罢了以后不过是为她准备一份嫁妆罢了,你媳妇那,你也多多劝劝几句,这京城不比当初在南州府天高皇帝远,你多多想想自己的前程和瑜儿的前途。”范老夫人半眯着眼睛,循循诱导说道,“至于嫣红肚子里孩子,等生了下来,抱在你媳妇膝下养着就是了。”
“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了。”范言志铁青的脸色缓和了些。
“嫣红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不会传半个字出去的,出了这个门就忘了吧。”
“儿子明白了。”
范老夫人又是开导了几句和安慰了几句才让范言志回房。
“老夫人,你慢点。”秦妈妈扶着范老夫人躺了下来,轻声说道。
“哎”范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眸。
“老爷。”等在回落霞院的于丽珍见着范言志走来,笑着走了过去,“老爷,先回房歇会吧。”
说着就要伸手搀扶他。
却不料范言志往一旁避开了。
于丽珍动作一怔,“老爷?”
范言志也是一怔,随即一笑拍着她的手说道,“你回去休息吧,我有事需得回去处理,晚饭让人送到书房来,晚了我就歇在书房了。”
“嗯。”于丽珍伸手理了理他的衣摆,“老爷别熬太晚。”
范言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于丽珍心里酸胀难耐,他这是怪自己,怪自己处事不当,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
于丽珍闭了闭眼泪水粲然而下,她这次出手,不只是o鸡不成蚀把米。范老夫人怒自己做事周到,大嫂冯氏和自己有了间隙,就连范言志都对自己有了埋怨。
更有那嫣红肯定是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的头上。
回了慧园,豆蔻拉了明慧进了里屋,仔仔细细打量了明慧一般,这才开口说道,“郡主,下次可不能这样以身犯险明知道他们要陷害,还笑呵呵地往陷阱里踩的。”
“知道啦。”明慧伸手走到妆台前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放心,你家郡主没有把握的事是不会做的,这不,好好的,没有损一兵一卒折了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冰片端了水进来,“郡主,这次是巧合。”
她开始见被小丫头扶着昏昏迷迷的明慧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好在郡主进了屋就清醒了过来,说是故意装的。
明慧笑了笑,梳了头发,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爬上床,闭上眼眸吩咐了一声,“豆蔻,你在库房里挑几支好的山参给嫣红姑娘送去。”
说到底,今日这出好戏嫣红姑娘居功至伟。
她本来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如何谋划的,只是装着喝了酒被迷了,想看看他们到底闹的哪出,然后再见机行事反击,换了衣服都带了冰片准备随时痛打一番,没有想到嫣红姑娘突然冒了出来,不过有了嫣红姑娘这么一搅合,可是精彩至极。
不过……想来,嫣红姑娘的命是不久了。虽自己是无意,本是想着若是这范言志若晚上去嫣红姑娘那,喝了酒,这范言志肯定是会昏迷的,到时候事情一发生,自己祸水东引嫣红姑娘从小在范府长大,又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自也是有些手段的,对付不了于丽珍没事下个绊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没有料到,没有这么快,还差点就要了嫣红那一条年轻鲜活的命。
于此她才在范老夫人的面前尽量保下她,也算是自己尽力了。不过也是仅止于此而已,若是嫣红姑娘没有起要攀附自己之心,在花园也就不会夸赞那香囊,就是自己赏了,也可以拒绝。
自己是无心,可这个结果也是她自己想要攀附而导致的。
明慧思索了片刻,便是呼吸均匀地沉入了梦乡。
掌了灯,范明玉有些不放心,让人打听了得了范言志不在落霞院,带了绿篱一人提了灯笼去了落霞院。
“母亲。”进了屋,见着灯光下脸色带着苍白和疲倦的于丽珍,唤了一声走了过去。
“都这会了,还过来做什么?”于丽珍回神,见她笑着批道。
“女儿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范明玉笑着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轻轻依靠在于丽珍的身畔。
“没事。我好得很。”于丽珍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母亲,以后……。”范明玉伏在她的膝头,轻声说道,“女儿虽是年纪小,可也能给你出点子的。”
于丽珍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好,你也大了有些事也该看着学着了,以后有事娘啊就跟你商量,真真是娘贴心的小棉袄。”
如此贴心懂事的女儿,于丽珍心酸地摩挲着女儿的发丝,心一抽一抽的痛得紧。
明玉闭着眼睛安静地享受着温情,良久才低声说道,“娘亲,不会再有弟弟妹妹了的。”
于丽珍动作一顿,拉起了她正色说道,“你也看到你祖母的态度了,你可别对嫣红那狐媚子的肚子打什么主意。”
明玉展颜一笑,“娘亲,我有分寸的,明玉的意思是不是娘亲生的就不算是弟弟和妹妹。”
“你好好的跟着明雅姐姐多学些,莫别给人捉了错去。”于丽珍点头吩咐说道,“好好伺候你祖母。”
“嗯。”范明玉点头。
有了老夫人那次的敲打,范府终又安安静静地过着日子。
于丽珍更是每日地去了荣安堂给抄佛经,晨去晚归,巴掌大的脸更加的小了。
入了夏,天气炎热了起来。不想范府于家一心想要遮掩的风波,低调地过了一个多月本想舒一口气的时候,不料于浩在一次和京里的纨绔子弟喝酒吐了真言。
流言,如入了夏的天气一样,炽热起来。
如此当日宾客想起那日的惊呼,都眼光烁烁,范府和于家的事传遍了每个角角落落,有时就是贩夫走卒喝了酒免不得也会叹息一声,怎的不是那名门范府家的亲戚。
绯言绯语的就是朝廷上,也有人下了朝来也拿来打趣了几句范家大老爷范新志和三老爷范仲志,两人在面受了气,回府就免不得对范言志也就出言不逊了起来。
一时范府跟绷紧了弓一般,下人更是夹紧了尾巴,说话都轻言细语了起来,生怕这个时候抓了错。
最后就是宣文帝在离京避暑的时候,传召了明慧入宫见了一次。
“那外面的传言是真的?”明慧看着棋盘正思量下一步呢,对面的宣文帝就丢给她这么一句。
明慧执着白子的手就微微一顿,然后把手里的棋子置在了棋盘的一角,这才抬头看向宣文帝回道,“表舅舅,清者自清,传言向来都是真真假假参杂着,信那就是真的,不信那就假的。”
宣文帝眯着眼睛下了一步棋,说道,“鬼丫头,敢忽悠起表舅来了。”
“表舅英明睿智,心里早有了定夺,哪是明慧能忽悠得了的。”明慧笑了笑,把手里的白子放下了下去,扬眉,“表舅,我赢了。”
“鬼丫头。”宣文帝爽朗笑了。
早就有了重用范言志之心,却迟迟没有旨意,就是传言都没有一声,明慧想着前世回京范言志也是被如此搁置了几个月。明慧看着宣文帝深邃的眼,面沉如水的脸上此刻带了几分笑,多了一份亲切和随和。
明慧嘴角也泛起了浅笑来,任职吧,如此范言志现在位置爬得高,以后才会摔得越重啊。
没过几日宣文帝就着人匆匆离京去避暑去了。
传言没有因为皇帝陛下的出行而渐渐消下去,范府的人更是紧闭大门,恨不得与京城隔开一重天才好。范老夫人怒火攻心,加上天气炎热就病倒了,也就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还拒绝了几个儿媳的侍疾。
不用天天请安了,明慧也乐得自在,在慧园自得其乐,每日闲暇之余还亲自在小厨房捣鼓各种糕点和汤,一时慧园连粗使丫头都吃得脸色红润,气色俱佳。
避暑了一个多月,在中秋前几天,避暑的宣文帝浩浩荡荡回了京。
同时范言志的职位终于落了下来了,是工部从四品的侍郎。
任职书一下来,紧闭了几个月的范府大门终于带外敞了开来,这笼罩在范府几个月的乌云似就一下破散了开来,老太太的病也突然好了起来。
在范府喜气连连的时候,豆蔻手里捏了一张帖子进了屋,把手里的帖子递给了练字的明慧,说道,“郡主,这是大夫人让人送过来的帖子。”
“嗯。”明慧嗯了一声,把字练完了,才把搁下了笔,拿过了帖子打开一看,笑了。让豆蔻拿了一张帖子出来,写了几句话在上面,然后递给了豆蔻说道,“把这个送去给晋阳侯家的二小姐。”
“是。”
明慧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看着孟婷婷送过来的帖子,上面的字,娟秀中带着一股子意气风发,嗯,很符合孟婷婷的性子,转头对着往外走的豆蔻又吩咐了一句,“把今天早上做的糕点包两包一起给孟二小姐送过去。”
饶是那次在宫宴相识了,周岁宴那日孟婷婷说是要下帖子一起邀明慧去庄子上玩的,却不想都过了好几个月了,绯言绯语的时候。
她还记得那日随口说的话,于是明慧也就欣喜地回了孟婷婷的帖子。
让豆蔻备好了出门的物件,又禀了老夫人一声。明慧以为在范老夫人那要磨上几句的,毕竟孟婷婷说是要去庄子上住上一晚的,没想到老夫人却是一口答应了。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夫人也不例外,格外好说话了。
三日之后明慧一早依约去了南门跟孟婷婷会合。
早晨的阳光带着些许的凉意,路旁的树叶和草上带着晨露,京城的南城门口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城门旁,两个俏丽的丫头侯在马车旁起首翘盼,一见远远驶来的马车,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呀,郡主可是来了。”
两个丫头等马车停了下来,走到旁行了一个礼,“参见郡主。”
“你们小姐可是有话传我?”明慧就着豆蔻掀开的车帘,问道。
“嗯,小姐让婢子跟郡主说一声,等姜小姐到了就可以出发了,烦请郡主稍等片刻。”一个丫头脆生回道。
“嗯,你去回了你家小姐,就说我知道了。”
“是。”两人福身一礼,返了回去。
也没有等多久,有丫头来禀说可以出发了,明慧才让豆蔻吩咐车夫出发。
想着可能还要过一阵才能到,明慧从准备好的包裹里摸了一本书出来看。也不知看了多久,马车才停了下来。
明慧自知是到了目的地,所以让豆蔻收了书,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扶着冰片的手下了马车。
一幢三进的庄子跃入眼帘,后面的是高高的青山,前面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河水清澈见底,倒映着青山和白云。
这会太阳还不是很大,孟婷婷带他们来的地方是晋阳侯在南郊的庄子,依山傍水,清脆的鸟鸣声远远地传来,祥和而安逸,令人心旷神怡,明慧也不自觉舒了一口气。
“宁宁,明慧。”刚下了马车的孟婷婷朝两人走了过来,“累不累?先进去歇会,我们再玩。”
说完左手挽着明慧,右手挽着姜宁朝里走去。
庄子里的婆子早得了消息等在了门口,这会殷切地迎了三人往里走,“二小姐,姜小姐,郡主,请。”
院子里种植着几杆翠竹,青石铺路,路旁的花儿开得很是灿烂,进了主屋,等丫头上了茶,孟婷婷端着茶杯,笑呵呵对着两人说道,“先喝口茶,歇会吃了饭,我们下午再出去玩。”
喝了两口茶,孟婷婷见两人精神也还不错,就带着两人往庄子里逛,吃了饭,三人午睡了一会,然后就被孟婷婷拖了起来,去后院。
穿了回廊,绕过一座假山,过了一个石拱门,眼前突然就豁然开朗了起来,就见眼前一个很大的湖来,湖里中开满了各色的或白或粉或黄的荷花,迎风摇曳,空气中带着扑鼻的荷香。
“怎样?不虚此行吧?”孟婷婷一笑,扭头看向带着惊色的明慧和姜宁。
“嗯。”明慧点头。
平日里见的那荷花池与前面的相比,那是无法比拟的。
翠绿的荷叶间隐约可见一条由竹子搭的路往里湖里而去,湖的中央有一湖心岛,湖心岛的岸边停靠着几艘乌篷船,岛上有一个六角的湖心亭,里面早有几个丫头恭候在边上。
“走。”孟婷婷一挥手,抬脚往前走去。
明慧和姜宁两人跟了上去,远远地看着如同走在水上,走在花上一般。